孟世爵在城頭上看見敵營火光沖天,嘴角溢位一絲滿意的笑,轉頭吩咐劉柱:“我出城之後立刻關好城門,除非我或者張明、狀元回來,否則不得開門!阿旺好好看守炮臺,若有敵軍來襲,只管放炮,不必顧忌我們!”說著就下了城頭,帶著城門前早就整備好的六萬大軍,從緩緩開啟的城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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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在家裡有些坐立不安,孟世爵不讓她去,只讓她在家裡休息,可是她根本睡不著,躺在床上也只是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可外面卻只有呼呼的風聲,於是她更覺得心裡不安,只能起身穿了衣服,在地上來回踱步。
一直等到了丑時末,她終於耐心耗盡,換了衣服,出門往北城門去,鈴鐺聽見聲音,也穿了衣服追出來,陪著她一起去了北城。往北城走了一段,就能聽見一些聲音了,等到了北城門,外面的喊殺聲順著北風飄來,直能動人心魄。
“情形如何?”連翹快步上了城頭,問迎上來的劉柱。
劉柱答:“元帥已經和張明等人合圍,正在殲擊敵軍,已經有幾股趁亂跑了。”
連翹點頭表示聽見,“你去守城。”然後自己轉身上了高臺瞭望,她不顧打在臉上的雪粒子,勉強睜開眼觀察下面的情形,此時天還黑著,要不是敵營有一堆又一堆點起來的火頭,還真看不大清楚情況。眼下看著確實是己方佔上風,正在圍剿敵軍,可是北蠻人也不甘示弱,雖然很多人連馬都沒有,還依舊在拼命。
她鬆了口氣,靜心觀察了一會兒,下了高臺去問劉柱城內的佈防情況,確定沒什麼忽略的地方,才又關注城下。此時北蠻人似乎憑著拼命,終於衝出了個口子,有一部分已經突圍了出去,有一員將領帶著人追擊,剩下的還在圍剿圈子裡的敵軍。
“那是誰?狀元還是張明?”連翹皺眉問劉柱。
劉柱凝目看了半天:“似乎是張明。狀元帶人堵住了口子!”指給連翹看。
連翹略微放心:“那就好。”她很信任張明,知道他不會貪功冒進。
這一戰又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直到東邊的天露出了一點魚肚白,剩下的北蠻人眼見突圍無望,又無援軍到來,終於繳械投降,孟世爵命人打掃戰場,收繳俘虜,可是卻依舊沒見張明回來。
鄭狀元要去接應,孟世爵不許,讓他押著俘虜回城,換劉柱來,結果等來的不只劉柱一個,連翹也跟著來了。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連翹到了地方就跳下馬,奔到了孟世爵身邊,拉著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孟世爵笑著搖頭:“我沒事,狀元腿上傷的不輕,我就讓他先回去了。”又轉頭跟劉柱說:“你帶三萬人去接應一下張明,他遲遲不歸,我怕有事,斥候已經出去探路了,你先出發。”
劉柱領命而去,連翹跟孟世爵一起看著打掃完了戰場,把能繳獲的物資都帶了回去,才有斥候來回報:“已經尋到了張將軍的蹤跡,劉將軍帶人前去接應了,請元帥放心。”
孟世爵和連翹都鬆了口氣,一齊回城。此時朝陽初升,天邊紅彤彤的,風漸漸小了,可是天卻依舊很冷,進了城,連翹先拉著孟世爵去屋子裡暖和著,又叫快送飯食來,親自服侍孟世爵脫了軟甲,給他擦乾淨了手臉,也就順勢發現了他脖頸上的傷口。
“你還說沒受傷?”連翹皺著眉,讓人取了藥來,看他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想來不深,沒傷到動脈,就淺淺敷了一層藥,想要拿布條裹上,孟世爵卻不讓,“沒事,皮外傷,不用裹了。”
連翹卻怕破傷風:“還是裹上吧,天冷,傷口不愛癒合。”到底拿布條纏好了,跟他一起吃了飯,又去看鄭狀元。
鄭狀元的腿被人砍了一刀,雖沒傷到筋骨,傷口也不淺,皮都往外翻了,軍醫給他上了藥包扎,又叫熬了湯藥。連翹就讓他先吃飯:“別擔心,劉柱去接應張明瞭。”鄭狀元已經知道有人去接應了,也並沒太擔心,就聽話的吃了飯和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張明一直沒回來,孟世爵和連翹自然毫無睡意,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又上城頭,卻也沒望見什麼,剛要下去,遠遠就見有斥候飛馬奔回,孟世爵忙讓開了城門,斥候下馬飛奔到近前:“報,元帥!前方八十里許,發現敵軍主力,張將軍似與敵軍接戰,正在撤退,劉將軍已經上前接應。”
孟世爵和連翹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前番敵軍的勸降,問道:“敵軍主力有多少人?”
“應在十萬之數。”斥候答道。
孟世爵的眉頭皺了起來,即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