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就是那朵花兒麼?”
謝柔臉色又是一紅,“你個口無遮攔的,等尋了婆家,自有人收拾你!”
瞧得出來,謝柔如今瞧上去比往日更多了幾分自信的身材,她全身所煥發出來的生機與活力,是往日唐纖纖決計在她身上尋不到的東西。唐纖纖好似瞧見了一個全新的謝柔,一個前世今生都不曾見過的謝柔,她心下已是起了微微的波瀾,自己如今又何嘗不是全新的自己呢?
前世的自己,循規蹈矩,卑微的活在那些嫡女的欺壓之下;好不容易碰見個關心她照顧她的姐姐,原來卻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謝柔原來略有些發福的臉如今被削成了一張瓜子臉,那一顰一笑,無比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如今她又找回了自己的自信,瞧上去更是神采奕奕、不可同日而語了。唐纖纖出神地望了她一會兒,才痴痴道:“原來姐姐,可是這般美的。”
謝柔臉色又開始發燙,今天這個唐妹妹,怎都說這些事情,害得她臉上又起火燒雲。“那都是唐妹妹醫術高超,就是那些當了一輩子的醫者,他們的手法都不能與你相提並論的。可想而知,這醫術也要靠天賦的。”謝柔將功勞歸於唐纖纖,還將她狠狠讚了一下。
謝府之人聽說三小姐的傷疤已經被祛除了,整張臉水水嫩嫩的,比嬰兒的面板還白還細滑。當然他們底下傳這兒傳那兒,也不忘記從唐府過來的那位庶小姐。唐纖纖一時在謝府之中聲名鵲起,最後給謝柔保養的那段日子,她連院門都不敢邁出了。一出去便有幾個謝府小姐對她死纏難打,唐纖纖苦苦應對,連著幾日便是不出門的,心道只要等著那謝柔全然恢復,她便是可以離去了的。
她心中只盼著謝柔可以早些恢復如常,那樣自己也就可以從謝府脫身了。
謝齊乍聽這個訊息,還有些不信,遣了人去往謝柔那裡一瞧,果然如地下傳聞這般。他心裡說不上是喜是憂,這小女娃居然還有這等醫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但謝齊一想到那日她的奸詐狡猾,便又給她來了氣兒。這女娃,明明知道自己生氣了,可是她卻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樣子,偏生他自己還隱隱盼著那女娃過來朝他解釋一番。這連著幾日都過去了,遲遲不見有動靜,想來唐纖纖是壓根沒打算過來跟自己道歉。一想到這裡,謝齊心頭更加添堵了。
謝柔如今一日比一日光彩照人,恍若那天上一道初升的霞光,逼人眼目。唐纖纖優哉遊哉嘆了口氣,瞧謝柔這恢復的效果,應該也差不多了。遂又給她開了幾帖養顏的方子,便是辭了謝府。
謝夫人感念唐纖纖之恩,又思及日後她便是謝柔小姑子,便與了她諸多玉石寶器之類,唐纖纖拒不敢受,道:“與人瞧病,不過是懸壺濟世罷,且謝姐姐如後便是吾家嫂嫂,自是一家人,又何言謝,既無謝,又怎能收?”
謝夫人一聽,當即無言以對。謝柔在一旁嬌笑,“唐妹妹醫術甚好,胸襟博大,日後定有一番作為。”
唐纖纖聽了謝柔這話,沒差點笑過氣去,女兒家能有甚作為,不過只是不希望自己如前世般被奸人謀了性命罷了。
遂辭了謝府。
謝唐兩府同居京城繁華之地,兩府邸相距不過兩大條街之距離,此消回去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唐纖纖清閒地靠在轎內,微微眯著眼,挑了簾子瞧了瞧外面一片繁華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好一番熱鬧的景緻。正到了一條岔路口,陡然一騎快馬急轉而至。駕馬車的老伯哪裡料想會有這般的局面,被嚇得連彎兒都來不及急轉。唐纖纖坐在轎裡被顛的撞到轎門上,磕得她眼冒金星,只是透過那被疾風掠起的轎簾瞧到一匹駿馬忽將而至,那模樣像是要撞上車轎似的,她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千鈞一髮之際,那騎馬之人忽勒住了韁繩,那馬被攔了去路,引脖厲嘶,前蹄抬起,這才安分下來。
料想到的疼痛並未如期而至,唐纖纖既是驚懼還是多疑地睜開眼。只見自己還好好的坐在轎內,轎子也沒有甚損害,轎簾也給合上。她朝四周掃了一遍,紫嫣則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有些後怕地拉了拉唐纖纖的衣襟。唐纖纖也是心有餘悸地緩了緩神,也顧不得揉揉額頭,只淡淡整了整衣衫。這才抬眼朝前方瞧去,“發生了何事?”略微平息了一下,她頓了頓聲朝趕車的那老伯詢問著。
此時紫嫣已先她一步掀開了轎簾,轎簾大展,只見剛才那駕車的老伯這會兒雙手還抖索著,連那下巴上的一把鬍子也是顫巍巍地抖著,也不知是因為戰慄還是被風給吹得。這會兒見小主人問話,他側過了頭,一雙死魚眼因著幾分畏色而多了幾許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