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溜達了一圈,晚上吃過晚飯繼續看了會書,早早的睡了。
真是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去他媽的愜意!
時間就在冷夏的安眠,和戰北烈的怨念中,帶著鮮明的對比緩緩度過了。
第二日一早,冷夏神清氣爽的起了床,伸了個懶腰洗漱換衣。
突然,門外一陣有力的腳步聲傳來,掛著兩個黑眼圈的戰北烈衝進門,二話不說大步走到她面前,抱住她就是一陣狂吻,那是一種氣恨到極致卻也愛到極致的吻,他貪婪的啃咬著吞噬著冷夏的唇,以一種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裡的瘋狂。
半響後,戰北烈鬆開冷夏,雙目緊緊的盯著她,在她的鼻尖極盡珍惜的印下了一吻。
戰北烈攥了攥拳,欲言又止,他想問點什麼,然而什麼都沒問,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他不想回頭,也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不想再離開。
他也不敢問,生怕這個答案不是他心中所以為的那個。
戰北烈出了清歡苑一路向著王府大門走去,走到一半,轉身改變了方向,回了他的臥房。
再出來時,鍾蒼已經侯在了門口,身後站著牧天和牧陽,三人一見到他,頓時嘴角抽搐、眼皮狂跳,肩膀都一抖一抖的,死死憋著笑,彙報道:“爺,行李已經準備好了。”
此時的大秦戰神,懷裡抱著一個枕頭,陰森森的目光掃過三人,看似鎮定的“嗯”了一聲,朝著外面走去。
三人看著戰北烈的背影,終於忍不住“噗”的噴了出來,就見前面的主子步子一頓,然後極盡鎮定的再次走去,只是那步子,絕對比方才要大了一倍不止。
戰北烈上了那輛戰神專屬的黑色馬車,將枕頭小心翼翼的放到坐榻上,珍惜的摸來摸去,也不知道母獅子現在在幹嘛,人都走了,總該有幾分失落了吧。
這麼想完了又不由得暗自唾棄,還鄙夷跪搓衣板的皇兄?你比他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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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空澄明而安詳,兩側高大的樹木已經泛黃,樹上的葉子徐徐落下飄逸的飛舞,兩匹駿馬拉著馬車在官道上飛速的前進,捲起漫天的煙塵。
這次去邊關說急倒也不急,按照他的預測,北燕對東楚開戰,準備時間應該要有一個月左右,一個月到達赤疆綽綽有餘。
然而怕就怕在事情有變,東方潤那小子一肚子彎彎繞繞,雞賊的不得了,這段時間也夠他將傷養個七七八八了,若是到時候給他鑽了空子,說不定就是得不償失。
戰北烈腦中分析著這些,然而有一個身影總是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自然,他也不想揮,看不見母獅子,想一想總是好的。
然而越想就越是煩躁,漸漸的整個馬車內的氣壓越來越低,陰森森的向著車外蔓延。
車外的鐘蒼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老老實實的駕著車,噤若寒蟬,三人不時的打著眼色,朝著車廂內努努嘴,那意思:看爺今天那張晚娘臉,咱們絕對要夾著尾巴做人!
三人淚往肚流,齊齊望天,小王妃,你害的咱們好慘啊!
昨夜一夜沒睡,戰北烈在車廂的顛簸下,微微眯了一會,抱著枕頭睡著了。
突然,馬車劇烈的顛簸了一下,緊跟著就聽見駕車的電掣歡快的嘶鳴了一聲。
戰北烈揉著太陽穴起了身,只覺得自從和母獅子分居以來,真是沒有一件事順心,他煩躁的將車簾一把拉開,怒氣沖天:“怎麼……”
話音戛然而止!
戰北烈不敢置信的望著前方,眼中閃過了無數的複雜情緒,驚訝、懷疑、確認、欣喜、激動……
一瞬過後,鷹眸中滿滿的情緒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愛意,嘴角咧出了耳朵根,“嘿嘿”傻笑著,露出兩排鋥亮鋥亮的白牙,極盡溫柔的喚道:“媳婦……”
馬車之前,冷夏倚靠在官道一側的枯樹下,一身白衣飄然若雪,合著撲簌飄到她的肩頭衣角的落英,美的不似凡人,微微歪著頭,唇角掛著一絲惡趣味的笑意,眼眸清亮。
她牽著精神抖擻的風馳,後面還跟著狂風雷鳴閃電,三人揹著包袱笑的一臉賤樣。
冷夏把手裡的韁繩朝著狂風一丟,漫步到馬車前,在鍾蒼三人“終於不用對著那張晚娘臉”的悄悄感嘆中,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瀟灑一揮手:“走!”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馬車頓時繼續前行。
車廂內,冷夏看著依舊處於夢遊狀態的戰北烈,以及他懷裡緊緊抱著的枕頭,唇角不自覺的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