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還有小刀!
冷夏摸索著下巴循著發出聲音的房間悠然走去,蕭鳳杏眼閃閃的跟上,這樣的好戲可不能不看。
房間內,戰北越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副離死沒多遠的樣子,腿上已經上了厚厚的一層金瘡藥,年小刀一臉緊張的攥著手裡的紗布,抖著手就要給他包紮。
紗布剛剛貼到面板上,戰北越立馬發出一聲可憐兮兮的呼痛:“哎哎……疼啊……”
年小刀手一抖,又再輕了幾分,正要將紗布纏到他的腿上,這邊她緊張的要命,那邊戰北越一個勁的發出各種誇張的慘叫:“啊……疼啊……輕點……”
戰北越呲著兩顆小虎牙心中暗樂,其實這金瘡藥敷上之後已經不怎麼疼了,小菜板難得這麼溫柔啊!
戰北越盡情的欣賞著年小刀為他擔憂的神色,嘴裡不停呼痛極盡誇張之能事,喊的是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殺豬一般哇哇大叫。
年小刀終於受不了了,深吸一口氣,一把把紗布丟到他臉上,瞪著眼睛大喝一聲:“給小爺忍著!”
立竿見影!
戰北越頓時噤聲,緊緊的閉著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鼓著腮幫子安安靜靜的躺著,不敢再裝了。
年小刀見他悶聲不吭老實了,暗暗罵了句“賤骨頭”,又再次將紗布拿回手裡,手下卻也不自覺的放輕了幾分,一點一點的給他纏到腿上。
房外的冷夏和蕭鳳沒有打擾兩人,戰北越難得有了點進展,這二人世界就留給他撒嬌賣萌吧。
蕭鳳嘻嘻哈哈的拉著冷夏進了她的臥房,冷夏將衣服換好,兩人又再次朝著宴席大殿走去,這個時間宮宴應該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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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上首的戰北衍舉杯敬酒,下方坐著的大秦官員和三國使節亦是共同舉杯。
各式珍饈佳餚流水一般被端上了宴席,眾人一時靜靜的品著,誰也沒有先言語,官員和使節皆低垂著腦袋,悶頭吃菜。
戰北衍惦記著媳婦,也沒有心情同他們客套,東方潤手持酒盞一小口一小口淺淺的啜著,花千甩著帕子和立於身後的四個小廝調笑,慕容哲臉上一直壓抑著莫名的興奮,一副即將把敵人置於死地的激動模樣。
戰北烈察覺到慕容哲的表情,暗暗皺了皺眉,總覺得他今日是針對著冷夏而來。
按理說,這殿內的氣氛不說和樂融融也該有個表面上的融洽平和,可是今日不知為何,平靜中總給人一股暗流湧動的感覺,詭譎而壓抑。
不知身後的小廝說了句什麼,花千翹著蘭花指笑的花枝亂顫,待笑意停歇他轉過頭,嫵媚婉轉的聲音悠悠嘆了一句:“不知這四年後的五國大典,可還有五國齊聚?”
這話落下,原本就氣氛尷尬的大殿內,頓時靜謐了一陣。
大臣使節本來就低著的頭再次低了幾分,就差沒拱到盤子裡了,這斷袖娘娘腔真是什麼都敢說,現在五國局勢不明,想來大亂也就是不久的事了,可這事誰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東方潤笑的溫軟,悠然飲下一杯酒,接著花千的話頭說道:“這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五國也分了這麼久……”
這話只說到一半,他就笑著停下了,再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倚著靠背觀賞殿內各人的臉色。
官員使節的腦袋垂的更低了些,自上看去,只能見到一個個黑漆漆的後腦勺,好似盤子裡有啥好東西一樣,眼睫毛都快貼在了菜餚上,看這七皇子不聲不響一副軟柿子的模樣,沒想到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慕容哲俊朗的面容笑了笑,擺出一副仁心仁德的姿態,嘆息道:“戰亂中,最受苦的還是五國的百姓啊!”
殿內眾人紛紛冷笑,當了表子又想立牌坊,嘴上說的好聽,誰不知道西衛的皇帝專橫殘暴、野心勃勃。
當年為了芙城的財寶,用卑鄙的手段將芙城城主劫擄要挾,沒想到進了城後銀庫中竟是空空如也,最後一氣之下將整個城鎮的百姓一屠而空,使得那富可敵國的芙城如今竟成了死城一座。
花千嬉笑著飲下身後小廝遞上來的一杯酒,順便摸了小廝的手一把,才滿意的轉回頭,繼續他挑撥是非的大任,託著腦袋笑眯眯的道:“也不知那藏寶圖如今去了哪裡。”
他這話沒有明指任何人,然而一雙嫵媚的眸子朝著慕容哲眨啊眨的,那意思很明確:在你們西衛不?
這娘娘腔,分明在諷刺他們西衛賠了夫人又折兵!慕容哲暗暗攥了攥拳,早就將花千上次的相救之恩給拋在了腦後,恨不得將他揪出來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