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枚炸彈在大殿中炸開,眾人還沒來得及從同樣面容的詫異中回神,又被這更大更驚悚的訊息震住,堂堂烈王妃竟然是個冒牌貨?
“哦?三皇子如此說可有根據?”戰北衍情緒沒有絲毫波瀾,捧著酒杯虛靠在龍椅之上,眼眸微眯視線清冽中已有明顯的不悅。
慕容哲不知是沒有看出,還是故意無視,他只顧狠狠的瞪著冷夏,等待她臉上出現驚惶失措,出現慌亂心虛,出現一系列冒牌貨該有的表情。
可等了小片刻,對方竟然是毫無反應,就連本應懷疑的戰北烈,也是老僧入定般面無表情,無喜無怒。
慕容哲心下沉了沉,自尊受挫,言辭更是毫不留情,聲色俱厲:“在座的各位皆是手眼通天,自然知道我皇妹在遠嫁途中,曾有一個丫鬟莫名死於長安城外的木清河,那婢子與皇妹一向主僕情深,貼身婢女無辜橫死,可她……”
慕容哲顫抖著手指指著冷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悲悲慼慼道:“她竟連那婢女的屍首也沒收!這等喪心病狂冷血無情之人,如何會是我的皇妹!再結合她來到大秦之後的種種作為,分明是性情大變,和在西衛之時南轅北轍全然迥異!”
不少人聽見這分析都開始在心裡暗暗琢磨著,慕容冷夏那個公主的“廢物”可是天下皆知,性情膽小,無才無德,可是大秦這個烈王妃卻是膽識過人,淡定從容,身手凌厲,還有那賭術、射箭、蹴鞠等一系列技藝,那是一個養在宮闈深閨中的公主絕對絕對不可能精通的。
慕容哲見各方勢力已經開始懷疑,緊跟著嘆道:“我那時並未多想,直到此次來大秦途中,竟無意在一農戶家中見到此女子,本殿當時也與各位是一般想法,世上怎麼會有第二個安寧公主?誰料皇妹見到我後哭訴她的一路遭遇,我這才得以肯定,這位才是我的皇妹,而長安城裡的烈王妃,根本就是一個假冒之人!”
慕容哲一手拉著那瑟瑟發抖“慕容冷夏”,一手指著冷夏義正言辭:“若非那個婢女忠心以命相搏,我皇妹早就死在了這個惡毒的女人手裡!”
戰北烈殺氣漸漸散開,桌下的大手毫不猶豫的握住冷夏的,信任和愛意由溫暖的體溫傳遞著,堅定而厚重。
冷夏看向戰北烈,在他的眼中未找到任何質疑,哪怕連一絲的好奇都不曾有,一顆心就如照射在了暖春豔陽般的溫暖和炙熱下,回以微笑,無需言語!
蕭鳳越聽越震驚,不敢置信的在冷夏身上尋索,盯著她瞧來瞧去,好像發現了一件多麼奇怪的寶貝一樣。
冷夏並不要求所有人都相信她,也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揣測,但是蕭鳳不同,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真心的鄭重的放在心尖的朋友。
蕭鳳看了小片刻,終於研究完了,撐著腰站起來,像是失了興趣一樣,撇撇嘴說道:“冷夏,幸虧是你來了,看那女人那個樣子,老孃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女人雖然和你長的有些像,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最好看,真的假的老孃可不管,反正我就認定一個你!”
冷夏勾了勾唇,正要說話,就見蕭鳳探著腦袋湊到她耳邊,小心的瞄著上首戰北衍的神色,唧唧咕咕的說著:“那你家是哪裡的?你還回去不?回去的話記得捎上老孃一起啊,老孃不想生孩子了,咱們找個時間跑路吧……”
某人堅決貫徹了以往的發散性思維,噼裡啪啦說著一堆對於跑路之後的美好幻想,對於三皇子的質疑,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
冷夏的嘴角抽了一抽,失笑搖頭,一雙鳳眸中暖意融融。
就在這時,戰北衍悠然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三皇子不過是一面之詞,人都是會變的,冷夏到了大秦改變了在西衛的膽小,唔……”
他摸摸鼻子,笑的一派高深,眯著雙狐狸眼說著瞎話:“也許是大秦的風水比較好。”
開玩笑,冷夏那可是救過咱媳婦的命的,他可不想晚上回去跪搓衣板,再說了,看看北烈和她那副情深似海的模樣,拆不得,拆不得!
退一萬步講,哪怕冷夏真的是個冒牌貨,她為大秦做的卻是沒的說,品性放在那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戰北衍若是看不出來,也就算不得千年老狐狸了。
慕容哲一愣,隨即自信滿滿的解釋道:“皇上,這可不是哲的一面之詞,皇妹的舅舅舅母可以作證,別人都有可能認錯,可這至親血脈就肯定不會錯!”
說罷,朝後面東楚使節的坐席打了個眼色,坐席中立時站起來兩個人,躬身小跑到大殿中央,正是何永生和何張氏。
兩人行過禮後,何永生恭敬的說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