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倏然轉身,手中的袖箭齊齊朝著那人飛去,多如牛毛的袖箭仿若一陣梨花暴雨,閃爍著令人心顫的寒芒,鋪天蓋地潮水般湧去!
那人瞪著眼睛跳著腳,大罵了一聲無恥,腳尖一點飛掠至半空,避開大片大片的箭雨。
同一時間,戰北烈的攻勢也到了,在半空與這人第一次交上了手!
那人輕功極高,功夫倒是一般,當然這個一般是和輕功做的比較,比起戰北烈來還是略佔了上風的。
但是戰北烈是什麼人,只要有機會交上手,就必不會讓此人再腳底抹油滿天亂飛!
那人知道冷夏發射過箭雨,這麼多的袖箭一齊發射,她的手中不可能再有了,又看冷夏沒有內力,兩人在半空中對打,她總不可能插上翅膀飛過來吧?
就是因了這個不防備,當側方一隻鷹爪驟然襲來的時候,這人麻爪了!
冷夏和戰北烈配合默契,一人偷襲,一人纏住他,戰北烈和他纏鬥著,那人萬般無奈下只得將傷害減低到最小。
所以,他於電光石火間……
轉身了!
五道如注的血流瞬時飆飛,鷹爪結結實實的插入了他的……
屁股!
他“嗷”的一聲躥出去老遠,戰北烈也沒有再追,就見這人以絕頂的、無敵的、極快的、無可比擬的速度,捂著屁股滿場飛!
終於在他轉了不知道幾百圈之後,桃紅色的人影在半空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殘影,倏然落到冷夏的面前。
冷夏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一張奇異的臉……
雪白的鬍子,雪白的頭髮,雪白的眉毛,眉須長長的垂下,然而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皺紋,看上去臉色紅潤的緊,只看面目也就四十歲歲的樣子。
然而冷夏卻知道,一個四十多歲的人,絕不會有這麼深的功力。
最特別的是一雙眼睛,沒有一分滄桑和沉澱,裡面滿滿的全是童趣,好奇,興奮……等一系列和他的年紀不符的詭異的光芒。
此時他那雙充滿了童趣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冷夏,雪白的眉毛一抖一抖,白花花的鬍子一翹一翹,沒有皺紋的臉生生讓他扭曲成了一朵菊花。
鼓著腮幫子,哇哇大叫:“你這女娃娃太也無恥!”
冷夏挑眉,不語,這人,像個老頑童。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再次“嗷嗷”叫著跳了起來,捂著屁股滿地亂跳:“兩個後生合起夥,欺負我老人家啊!”
戰北烈也沒想到,這一打,竟然打出了這麼個怪胎,劍眉擰成了股麻花。
老頑童卻又笑呵呵的圍著冷夏一通亂轉,滿意的捋了捋鬍子,一個勁兒點頭,猥瑣的笑道:“夠無恥,有老人家年輕時候的風範!老人家喜歡你!”
戰北烈頓時黑了臉,旁邊一個葉一晃還不夠,這會兒這猥瑣的老傢伙也想覬覦母獅子!
他“噌”的躥到冷夏身邊,警惕的看了老頑童一眼,二話不說摟住她的腰,宣示所有權。
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是刺客或者探子之類的人,躲在樹上有別的目的,此時卻再清楚不過了,一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老頑童,到處轉悠而已。
不說他有沒有別的目的,單說他的輕功武功,若是想做點什麼,也不用在這裡和他們周旋。
老頑童捂著屁股滿地蹦躂,扁著嘴瞪著戰北烈:“你這後生晚輩,沒看老人家正和女娃娃培養感情嗎?”
培養感情!
戰北烈臉色鐵青鐵青的,腦門青煙直冒,如同這滿院枯枝著了火,熊熊燃燒起來。
老頑童樂的哈哈笑,湊到冷夏的耳邊說道:“女娃娃,老人家收你當徒弟吧?你根骨極佳,雖然此時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但是隻要肯吃苦,也必能有所提升。”
冷夏淺淺一笑,挑眉道:“多謝,不需要。”
老頑童似是沒想到她會拒絕,狐疑的盯著她研究了老半天,也就釋然了。
再捂著屁股圍著戰北烈轉了一圈,掰著手指,搖頭道:“這小子不好,老人家不喜歡!不知道敬老,還老是板著臉,地位高不自由,功夫也太好了,女娃娃你容易受欺負……”
他一條一條的列舉,每舉出一條來,戰北烈的臉就黑了一分。
不過戰北烈也敏感的抓住了一句話:地位高不自由!
這就是說,這個老頑童知道他的身份!
老頑童越想越覺得這個小子真是不好,配不上女娃娃,尤其是整日板著臉,跟他那個無聊無趣到讓他抓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