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那人只說在城郊密林,可是密林中那麼大,連一個確切的方位都沒說過,是讓他們尋找,還是別有深意。
城郊密林……
心裡琢磨著這四個字,總覺得有什麼在腦中一閃而過。
刺客搶了寶寶就朝著西郊飛去,一路上受著後面他們的追趕,卻從未換過方向,明顯是早有目的地,那麼執著的非要去城郊密林……
“是他!”
兩人不約而同呢喃出聲,皆想到了那個人的身份。
城郊密林近在眼前,勒緊了馬韁,冷夏和戰北烈下了馬,向著密林深處大步走去。
初冬的郊外透著股寒涼,尤其今日這潮溼的天氣,到處瀰漫著化不開的水汽,風聲嗚咽,樹影婆娑,踩在地面厚厚的落葉上,發出“沙沙”聲響。
走到了目的地,兩人頓住步子。
戰北烈渾厚的嗓音,清晰迴盪在林間:“方義,我們來了!”
幾隻烏鴉自光禿禿的枝椏間驚起,撲著翅膀一鬨而散。
一個男人從樹幹後緩緩走出,胸口處褐色的血乾巴巴的,一枚袖箭從後心穿透,露出了幾分,手裡抓著的,正是小不點。
冷夏和戰北烈的呼吸,一瞬都因著兒子急促了起來,兩人遙望著小不點,見他應是被點了穴睡著了,呼吸依舊沉穩,才鬆了口氣。
男人咬牙切齒的望著兩人,滔天的恨意昭然若揭,一把將臉上的面具撕去,冷笑漣漣:“烈王爺和衛皇,竟然還記得小人。”
這人正是方義!
東方潤的侍衛首領,曾在楚堰江邊對付過東楚皇室密衛金鱗衛,和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亦是曾經在這個地方,兩人埋伏東方潤之時,為東方潤赴死擋劍之人的兄弟。
當初他第一次見到兩人,那恨意和敵視就不曾掩飾,不過因為東方潤在側,兩人又正巧和他主子合作,才死死的忍了下來。
這會兒,是為兄弟報仇來了!
戰北烈亦是冷冷一笑,嗤笑道:“你要為兄弟報仇,本是無可厚非,但是擄劫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他說著,觀察著方義的神色,這個人的確如他所說,活不了多久了,本就是破釜沉舟的亡命之徒,如今更是命在旦夕,絕對是做了魚死網破的打算。
這個時候,一定要轉移他的注意力,想辦法把小兔崽子救出來!
眼中的恨忽然隱沒,轉變為爽快的笑意,方義抓起小不點,放在眼前看了看,緩緩笑了:“烈王爺,我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衛,自然不能和你們這種大人物相提並論,我要的,就是……”
他忽然開懷大笑,牽動了傷口弓著身子不住的咳嗽,半響直起身,狠辣道:“你們也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
“你這麼做,東方潤應該不知道吧?”戰北烈鷹目一凝,迅速轉了話鋒。
提起東方潤,他的眼中閃現過幾分掙扎……
以冷夏和戰北烈的默契,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和方義說話的空檔裡,凝目尋找著可以下手的時機,畢竟寶寶在他的手裡,一丁點的險,他們都不敢冒。
這時侯,方義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都渙散了幾分,正是機會!
咻!
冷夏手腕迅速一動,一枚袖箭猛然射出,朝著方義的咽喉飛馳而去!
就在這時,方義突然抬起頭,瞳孔驟縮,猛的把小不點抓起來,抵在他的咽喉處,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鳳眸瞪大,冷夏睚眥欲裂……
鏗!
差之毫釐,一把重劍飛出,將袖箭擊的老遠。
砰!砰!
重劍和袖箭,一齊深深的插進一側的樹幹中。
冷夏微微晃了兩下,腿部一寸一寸的向上痠麻,險些站不住,戰北烈扶住他,鷹目含著無匹的煞氣,直射對面笑的猙獰的方義,拳頭上青筋暴起。
方義瞅瞅小不點,扼腕搖頭:“若是讓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那才叫爽!”
話落,他抽出戰北烈的重劍,再從自己的腰間,抽出把長劍,一齊丟到兩人的跟前,嘖嘖笑道:“小人今天興致不錯,極想看看,西衛女皇和大秦烈王,這對情深伉儷自相殘殺的畫面。”
兩人頓在原地,方義接著道:“如果小人看不成,興致不好了,那這小小的人兒會怎麼樣……”
他抓起小不點晃了晃,嘆息道:“小人可就不敢保證了!”
“不要!”後面趕來的蕭鳳一聲大喝,杏目瞪的滾圓滾圓,一把抓住了冷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