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他說這話的時候,那表情力道和竹竿一樣的身板極為不符,竟有幾分好笑,只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笑的出來,盡都看的明白,他是認真的。
衙役們看看那囂張跋扈,明顯沒將他們放在眼裡的小侯爺,再瞧瞧他們新上任的以“脾氣倔”“不畏權貴”“剛正不阿”著稱的知府,腦門上的汗“譁”的就流了下來。
最後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朝小侯爺湧了上去。
那侯爺明顯在這涼都裡耀武揚威慣了,也不是個吃素的,竟是分毫不懼,大喝道:“給本侯爺狠狠的打!”
隨從見他下了令,亦是有恃無恐,齊齊衝了上去,和壓抑們對鬥在了一起。
兩群人都沒有什麼真功夫,要說起來也不過是會個幾下拳腳,身體比平常人結實點罷了,所以這打鬥,也不過就是我打你一拳,你踢我一腳,瞧著落了單的就幾個人一塊兒圍起來,合起夥來揍。
打的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啊!”百姓們驚恐的尖叫著,抱著腦袋作鳥獸散,一時這街道上竟是一片混亂。
突然,一道黑色的颶風在打鬥的眾人間掠過,只一瞬間,他們竟齊齊呆立在原地,保持著最後一個動作,僵直不動了。
直到那颶風“呼”的一下吹到了遠處,百姓們才看清了,那竟是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身著黑衣的極英俊的男人!
而在他的身側,站著一名身懷六甲的白衣女子,亦是極美極美,兩人並肩而立,在這亂哄哄的鬧市中,如何也遮掩不住那絕代的風華,彷彿一道風景,一對從畫卷中走下的神仙眷侶,一時讓百姓看呆了。
在戰北烈的護航中,冷夏緩緩走到被點穴的眾人之中,如今還能走能動能說話的,除了百姓之外,只留下了一個孔雲。
她面對面的站在僵硬如木雕的小侯爺眼前,身側的某人甚至都不用她發令,就明白了媳婦的意思,絕對的體貼入微,大袖一拂,小侯爺頓時高聲嘶吼:“你們是什麼人 ?'…3uww'竟敢對本侯爺不敬,知不知道本侯爺是誰!”
他的身子依舊不能動,嘴巴卻可以說話了。
冷夏淡淡的看著他,從善如流的問:“那麼……你是誰?”
小侯爺的眼中,一絲得意閃過,冷哼道:“說出來嚇死你們!本侯爺就是當今聖上的表哥!”
冷夏細細的看了他一番,終於看出了幾分門道。
不由的緩緩的笑了,那笑容別人不明白,戰北烈卻是再明白不過,有人要倒黴了!
冷夏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早早的就已經忘了那個人,完全的拋在了腦後,那樣的一個不入流的小角色,在她的眼中,從來都沒有位置!
沒想到,竟是給了那人一個空子,讓他順理成章的藉著她登基,在這西衛作威作福起來!
想是從來雞犬升天,文武百官也早就明明白白,也或者是本就存著巴結的心,所以也就沒人把這事呈報給她,反而自動自覺的給那人安排了位置。
而那人,正是慕容冷夏的親舅舅,何永生!
這個小侯爺的眉眼之間,很有幾分何張氏的影子。
她這邊正想著,忽然……
砰!
旁邊一聲悶響傳來,只見孔雲雙膝跪地,高聲叩拜:“微臣涼都知府孔雲,參見皇上!”
皇……皇上?
皇……皇上!
這一聲叩拜,頓時讓涼都街的嘈雜聲瞬間靜謐,沒有了一絲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在冷夏身上。
壓抑的呼吸聲,低低的響起,他們看著,辨析著,將登基大典那一日的驚鴻一瞥,和麵前這個滿身風華的白衣女子比較著……
砰!
忽然,不知是誰帶頭,率先跪了下來:“參見皇上!”
呼啦一下,後方的百姓齊齊跪地,叩拜山呼:“參見皇上!”
冷夏立於匍匐的眾人之上,淡淡道:“平身。”
直到孔雲和百姓都爬了起來,她問道:“如何看出的?”
孔雲微微低著頭,並未直視冷夏,態度恭敬,卻分毫不感謙卑,嗓音鎮定回:“皇上氣度凜然,身懷六甲,加之身側有皇夫相伴。”
若是冷夏或者戰北烈單獨一人,他也許只是猜測卻不敢坐實,可是如今兩人同在一起,西衛女皇和大秦戰神,這樣的兩個人,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只要稍微有心必定能認得出。
冷夏唇角一勾,滿意的點了點頭,鄭寇師倒是沒給薦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