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她這古怪的面色,冷夏揚起柳眉,問道:“這人很有名氣?”
放下手裡的饅頭,將腦子裡的資料整理了一番,她回道:“那人是個教書先生,姓柳……”
冷夏掀起眼皮,奇道:“姓柳?”
依照鍾羽在夷城那麼多年,竟然也只知道那男人的姓氏?
鍾羽點點頭,摸著腦袋道:“是,王妃,他就住在這夷城南郊,的確是小有名氣,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多少的達官貴人開出天價,想請他回府教導自己的子女,那人卻似清高的很,視錢財如糞土,只在鄉間教授百姓家上不起學堂的孩子。因著他的脾氣頗為古怪,少與人有來往,更是極少進到城裡,所以也只聞其名未見其人,所有人提起他,也只稱呼一個柳先生。”
“這柳先生……”冷夏摩挲著下巴,忖度道:“可沒那麼簡單啊!”
先不說他的感覺極為敏銳,能在一瞬間察覺到她打量的目光,並且尋到她的位置,就說他看著花媚和公孫銘的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恨意,就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尤其還和刺客有關係,一手暗器功夫爐火純青,連拓跋戎都能傷到。
教書先生,騙鬼呢!
“脾氣古怪的教書先生,縮在南郊教授窮人家的孩子,究竟是視錢財如糞土,還是有什麼隱秘不願讓人得知……”牆角里的戰北烈站起身,冷冷的嗤了一聲,吩咐道:“再去查!”
“是,爺!”鍾羽抱拳應了聲,後又問道:“王妃,不去赴約麼?”
在花姑娘眼冒星星的期待小目光中,冷夏微笑,吐出一個鏗鏘的答案:“不去!”
花千也耷拉著腦袋去牆角了,和拓跋戎齊齊畫圈圈。
鍾羽不解:“為何不……直接去會會他?”
冷夏和戰北烈對視一眼,雙雙輕笑:“知己知彼!”
冷夏和戰北烈是同樣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
他們絕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不論那所謂的柳先生,和他們將會是合作、對立或者各走各路,總要把主導權拿在手裡。
那人想來也是對這次美男大賽起了懷疑,更是對小倌館起了懷疑,一次邀約只是試探,他連邀約的地點都沒有說出,就是想證實他們是否能查到他的訊息,如果就這麼巴巴的找去了南郊,豈不是把自己率先暴露在對方之下?
到時候,絕對是任由對方揉圓搓扁!
想見面?
可以,等你的資料詳詳細細的擺在了我的桌案上!
鍾羽明白了幾分,崇拜的看著倆人,三兩下扒拉完了碗裡的飯,風風火火的出門去了。
一道嫌棄的目光飄過來,兩人轉頭看去,就見慕二抓著個饅頭呆呆的啃,瞧著他們的視線中盡是不以為然。
以慕大神醫的腦袋,自然是想不通,為何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非要讓他們弄到複雜無比,彎彎繞繞,想不通的同時含了無盡的鄙夷,這樣活著,真心累!
戰北烈瞪眼,冷夏挑眉……
慕大神醫緩緩轉動脖子,眼尾都不給兩人一絲絲,很有幾分不願與他們為伍的清高。
一對彪悍夫妻,和一個呆子神醫之間的對決,觀眾們的心裡瘋狂的搖旗吶喊:“火拼吧火拼吧!”
眼尾悄悄的瞄著三人,面上卻是更加專心的扒拉飯,恨不得把腦袋都塞進碗裡!
大秦戰神自然是不會如了他們的願的,撇嘴咕噥了句“二愣子”,摟著吃飽了飯的媳婦,回廂房。
自然,走之前還沒忘了把想跟上的某小孩,一巴掌拍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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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鍾羽送來了那教書先生的資料。
姓柳,無名,年二十。
九年前跟著一個農戶出現在夷城南郊,五年前那農戶一家兩位老人相繼過世,這柳姓男子用老人的銀子開辦了一間私塾,專門教授窮苦人家的孩子讀書,漸漸展露出了才藝雙絕的名號,文采非凡,驚才絕豔,被眾多達官貴人所欣賞,慕名前去招攬的貴人眾多,卻盡被委婉拒絕。
而那家農戶的身份也已經查明,是南韓祈城中,一個鄉紳退了休的管家,沒有任何的可疑之處,只是凡是和他們有過交道的人,皆知道那兩老一生無子,柳姓男子就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更甚者,那農戶祖籍焦平縣,是一個離著京城八竿子打不著的小縣城,卻在退休之後帶著突然出現的孩子,來到了無依無靠的京城,靠著務農過著清苦日子,彷彿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孩子!
啪!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