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詩穎本來沒想著趟西宇國這趟渾水,但如今既然跟獨孤晟軒在一起了,有時間還是得問問他這邊的情況。
雖然獨孤晟軒想護著她,不願她參與其中,但尤詩穎不是那種可以裝糊塗的人,她前世的工作習性使得對任何事情都有些尋根究底,不願矇在鼓裡。
美酒的芬芳飄散在空中,眾人舉杯暢飲,尤詩穎盯著她面前的琉璃盞,嘴角似笑非笑。
“王妃,你的酒怎麼不喝呢?”蘇襲月好心提醒了一句。
眾人為了祝賀獨孤晟軒生辰,剛才已經是碰杯將酒水一干而淨,可惟獨尤詩穎沒動琉璃盞裡面的酒水,說得嚴重點,那便是她有輕視這些皇族的嫌疑。
眾人原本沒有注意到尤詩穎的琉璃盞,這蘇襲月一講,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尤詩穎。
這酒水自從倒入尤詩穎面前的琉璃盞後,尤詩穎隱約撲捉到一種隱藏在美酒芬芳裡的氣味,她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氣味,但肯定有些不對勁。
尤詩穎的獵犬鼻也不是說說而已,況且她又通藥理,酒水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為大夥的都一樣,有問題的是這琉璃盞,遇到這酒水後激起了某些藥性。
尤詩穎故意不喝,便是等著那個人‘友好提醒’。此時,尤詩穎已經確定,這下藥的人便是蘇襲月了。她,太著急了!
“王爺,妾最近腸胃不適,還是您替妾喝了吧。”尤詩穎將琉璃盞推到獨孤晟軒跟前,壞壞地笑著。
獨孤晟軒看著尤詩穎那帶著‘陰謀’的眼神,嘴角輕輕上揚,他那修長有力的大手接過琉璃盞,手指輕輕地在琉璃盞上敲打著,未語的薄唇帶著寵溺,卻又有一絲冷冽。
這酒水肯定是有問題的,獨孤晟軒餘光瞄了一眼蘇襲月,卻見她由原本期待的眼神變成了一絲惶恐,顯然,她沒有料到尤詩穎會將酒水遞給獨孤晟軒。
“王妃,你這未免也太嬌柔了吧,不過是一杯酒水,用得著這麼推三阻四的嗎?”太后眯著那雙裝扮得精緻的丹鳳眼,臉上掛著不悅,還有一絲…嫉恨。
對,是嫉恨!
尤詩穎不禁有些不解,一來這太后跟蘇襲月一看便知並不是很親密,甚至可以說是相互之間冷淡得很,怎麼會幫蘇襲月對付她?;二來,太后為什麼要對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從剛開始第一次見面,太后明顯便對她充滿著淡淡的敵意。
雖然太后一直以為有掩飾這種情緒,但尤詩穎分明就有些察覺了。之前她想著,莫不是獨孤晟軒在西宇國的威望超過了她的兒子獨孤羽,太后對獨孤晟軒忌憚又厭惡,所以順帶捎上了她。
可明明不是,太后望著獨孤晟軒時的眼神有著傾慕,不知是不是飲了不少酒的緣故,若是注意看,甚至會發現她還帶著嬌羞,藏著濃濃的愛意!
尤詩穎一驚!
是了,這太后分明就是對獨孤晟軒有著非分之想啊!
這蘇襲月從小便跟在獨孤晟軒身後轉悠,定然是早就發現了太后的心思,所以才不願親近這太后。加上之前蘇襲月在王府稱大,父親又是有著顯赫的戰功,獨孤晟軒還是她的丈夫,自然也不畏懼太后。
這就解釋得通太后的種種行跡了,尤詩穎想到這裡,怒火不由地冒了出來。
她轉過臉去,看著獨孤晟軒,他的雙眸如星辰璀璨,冷硬的五官俊美無雙,舉手投足帶著尊華和高貴,就算是獨孤羽,貴為皇上,九五之尊,也在他那自信隨意,張狂卻自持,如那萬里長空乘風破浪的雄鷹,不畏風雨雷電的氣質下奪去了光輝。
這樣的男人,可以帶給女人無盡的安全感,可以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空,在他的庇佑下,可以活得瀟灑恣意。
尤詩穎的臉倏地一下,沉了下來。她倒是忘記,她身旁這個男人,有著多少女人惦記著。
“誒,無妨,這是家宴,大家隨性就好。”獨孤羽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出面說了一句。
太皇太后一直沉默不語,那雙透著精明的眼睛一直打量著各方的較量。
“既然是為王爺慶生,那好吧,本妃豁出去了。”
說完,尤詩穎一把從服侍的下人手裡拿過酒壺,仰頭而喝!
在那率性散脫的作風,使得有些酒水還不小心溢位來,沿著下巴,流到脖頸處,有幾滴還順著脖頸滲入了鎖骨,一直往下……
坐著對面的獨孤羽從她的側面看過去,喉嚨裡不由地有些乾渴,喉結處也晃動了一下。皇宮後院,佳麗不少,可他從未看到過一個女人可以將率性和性感相結合,演繹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