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鴝京師重地有一處寺廟行雲寺,本就是皇家專用寺廟,風鴝國曆來有皇帝每年帶領宮妃去拜祭的先例,因此香火很盛,據說也很靈驗,韓海易便說要去拜拜,好歹靈魂交錯的事情也發生在我們身上了,未免那廟裡真有通靈的情況也不可。就說是子虛烏有吧!即便是當作散心也是好的。
這一日,天氣晴好,韓海易攜了我,親點御林軍護駕,帶領一眾宮妃,老臣浩浩蕩蕩地由正華宮出發,皇帝出行,隊伍甚是壯觀,一路上不少百姓圍觀,行至晌午,終於到得行雲寺外,老和尚方覺親自出來迎接,再入得寺內。
134。…原是挑花入命
跟著那方覺和尚入得寺內大殿中,便看見幾尊金色菩薩的塑雕,那佛相皆面色和藹,閉著眼冥思,眾生皆空的模樣,韓海易只望了一眼,便攜了一眾宮妃,到得那佛前拜了拜。
老和尚方覺一副慈祥的面貌,真就如超脫的化外高人一般,一直立在一旁,但笑不語,韓海易正待攜我離去,卻不料他突然道,“娘娘眉心似有憂愁化之不去,不知老納是否可解,還請娘娘去求支籤,待老納來看看”。
見他這麼說,我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再說自己本也有心結難解,聽他說說佛喈也是好的,遂接過他手裡的籤筒,閉了眼睛,搖了三下,便有一支籤落了下來。
還不待我去揀,那方覺和尚徑自去揀了來,對著那籤看了看,又是凝眉看我,捋著鬍鬚,嘆了口氣,又是皺眉,再看那籤,如此反覆幾次,搖頭又是嘆氣,終是不說話。
“大師,此簽到底何解?”韓海易見他如此,便是問道,走到那方覺面前,拿了那簽過來與我看,念道“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然後蹙了眉頭。
我再苯也知那詩句不太好,又是易衰又是儂愁的,遂不言語,只靜靜地等待方覺的解釋。
方覺隻手將那佛珠撥動,隻手對我行了個佛禮,沉了眉道,“此籤乃是取自桃花,娘娘有挑花入命之相,曰: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娘娘,女命四柱七殺帶桃花,稱為桃花煞,而娘娘的命相正是如此,倘若不是娘娘早已絕了情愛,恐此刻已是性命不保”。
“大師,此話從何說起?”我便問道,我素來不信命,倘若不是這場奇怪的穿越,不是聽他說我絕了情愛這點不假,也定不會按他所說的去求了籤,但話畢竟不好說太絕,只好先如此問著。
“老朽觀娘娘命相,卻是如此,不知娘娘可否出示生辰八字,待老納細推可否?”他便道。
我便凝了眉,將那小姐的生辰八字與他,他卻笑道,“這並非娘娘的生辰,請娘娘如實出具。”
他還能真神了不可?我思付著,卻聽他道,“既然娘娘有所顧忌,老衲便也不勉強了。娘娘乃異星入相,生辰應為子卯酉,只待老納推敲即可。”
他怎麼能猜得出我的生辰?我才想起這小姐的生辰也是這般,卻聽他道,“娘娘可帶有桃花印記?”
沒有啊!無論是我前世的身體,亦或是這世的小姐,我都未見過自己身體上有桃花印記,只對他搖頭,卻聽見小桃道,“小姐,你有的,在你左後肩上,有塊桃花印記,是生來就有的”。
我詫異地看著小桃,她是比我清楚的,畢竟,我是穿越而來,而我的眼決計望不到自己的左後肩,下意識地用右手捂了去,那個位置,端木羽曾經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
“娘娘跟皇上請跟老衲入得內室來”。方覺又道,做了個請的姿勢,我與韓海易對望了一眼,最終還是選擇跟他去了。
“娘娘可否將那印記示與老衲看看?”方覺便道。
韓海易不耐地咳嗽了聲,示意那方覺適可而止,卻不料那方覺和尚道,“一年前,老衲便推算到會有異象出現,雖然艱難,那變數,卻也一直在老衲預料之中;只是最近幾個月來,老衲漸漸感覺到自己力不從心,無法再預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日見得娘娘,才有此一舉”。然後阿彌陀佛了一翻,敬禮道。
既然如此,那給他看看也不是不可,在21世紀的時候經常穿了露肩裝,並不覺得這是很丟臉的事,再說出家人不打妄語,韓海易也在這裡,因而便允了。
小桃便將我的衣領拉低了些,露出左肩,還未多會,便聽得那方覺和尚道,“善哉善哉,原是如此”。
韓海易卻捏緊了拳頭,一語不發,又聽得那方覺和尚道,“一切自有天定,老衲無需多言”。
“大師,還請示下”。我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