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皇帝都想著藉機降他的爵位呢,他可不是真心怕我一睡不醒!”
梁希宜眨著眼睛,仔細觀望祖父的臉龐,見他說話有力,面色紅潤,倒不像是身染惡疾的人。
“三丫,祖父餓了,想吃菊花糕。”
梁希宜想起了陳大夫的話,堅決的搖了搖頭,說:“陳太醫說您這像是飢渴症,根結就是平時飲食過剩,所以還是喝點粥吧,晚飯吃七八分飽,總是對身體更好一些。”
定國公可憐兮兮的望著孫女,梁希宜咬著下唇全當做沒看見,狠心的說:“成了,飯食必須聽我的安排,湘南侯前陣子領兵出征,皇上賞賜了給他許多不錯的畫本,他曉得您以前喜歡這些,就讓人送了過來。我現在吩咐人去取,您看會書,總是可以轉移下心裡的飢餓感吧。”
定國公也清楚飢渴症的壞處,在孫女堅定的目光下,點了下頭。主要是不同意也沒人敢給他隨便吃東西的,不如尋些打發時間的活計。他經過此次大病,心情變得比以前更豁達了,同時對於梁希宜同秦家小六定親的事情,更加急切起來。病好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秦老頭寫信。
因為雙方已經問名交換過庚帖,就是等納吉的結果,一般像他們這種人家,除非想要退婚,或者八字實在太差,否則婚事不太可能會卡在納吉這一塊。所謂相沖相剋,也不過是聖人一句話的事情。
一個月後,歐陽穆率領大軍將宇文靜逼迫回到了阜陽郡,雙方坐下來和談。
可能是戰事太過順利,朝廷這頭又開始得瑟,什麼歐陽穆不顧百姓死活,明知道城中有黎國人還投了火炮,什麼歐陽穆所到之處都會搜刮民脂,民不聊生。但是正在經歷戰火的地方,百姓怎麼可能過的幸福?宇文靜主動示好,雖然想留下阜陽郡不予歸還,卻同意補償馬匹牛羊以及金銀。
士大夫們認為,當今西涼國宰相權傾滔天,這是即將亂國的兆頭,不如就將阜陽郡給了宇文靜,讓他同宰相去鬥,豈不是對黎國有利的事情?老皇帝擔心靖遠侯府藉此戰役又名聲大振,有意快刀斬亂麻儘快解決此事,於是就同意了宇文靜的請求。同時派出五皇子帶領一干人馬前去和談。隱隱有將打贏戰事的功勞往五皇子的名頭上引上去。
皇后歐陽雪冷笑出聲,一點都不驚訝如此的結局!他們家兄弟為了他衝鋒陷陣,卻讓賤人的兒子領頭功,可能嗎?兩天後,安王世子突然失蹤!
一時間,老皇帝立刻以身體不適之名,將五皇子召回。
他還是不太敢真逼急了靖遠侯府。
老皇帝忌憚安王世子,是因為安王比他年長,按理說先皇更屬意立安王為儲君。但是當時他同太后娘娘李氏裡應外合,絕了先皇念頭,同時誣陷安王謀反,將安王一脈徹底流放,又暗中斬草除根。
此時他剛剛決定讓五皇子去前線領功,安王世子就失蹤了,若是落到了靖遠侯手中,結果不堪設想。怕是對於歐陽家來說,安王世子做皇帝都比五皇子強吧!
更何況朝廷這幫奴才,或許會對西涼國的侵略義憤填膺,但是安王世子畢竟是先皇血脈,他前陣子不過想將他徹底圈禁,都有人敢議論他涼薄。
直言當年安王起事,安王世子才幾歲?先皇直系血脈已經死絕,安王世子又逃命多年,如今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皇帝不如寬容大度的留下安王世子,許他個封地,讓他頤養天年吧!
老皇帝每想到此處便覺得糟心,若是他年輕時候,哪裡有人敢這麼建議!還不是凡事都是他一言九鼎,歸根到底,各人皆有私心,他老了,說話沒人聽了,有人開始在下面上竄亂跳,暗中投靠了某些皇子,謀求自己家族未來的榮耀宏圖。
十一月底,梁希宜同秦家小六的八字也有了結果,簡直是天生一對,天作良緣呀!定國公聽到了這個結果,頓時心情舒暢許多,安了心。他約了秦家老太爺吃了頓酒,算是將雙方婚事初定下來。
梁希宜過完年是虛歲十五,秦家小六是虛歲十四,若是雙方家長樂意倒是也可以成親,不過樑希宜想多伺候定國公幾年,定下於後年,虛歲十六生日過後,及笄了再成親不遲。
秦家對此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小六聽說同梁希宜的親事成了,開心得不得了,日日苦讀,至少要先過了縣試,以秀才的身份迎娶梁希宜。
大黎國定親講究六禮,納采,問名,納吉都已經過了,接下來便是納徵,請期,迎親了。所謂納徵是需要在婚前幾個月方進行的下聘,所以還要再等一年多的時間。
此時梁希宜同秦家小六的婚事算是定下,但是如果中途出現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