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

兩道尖叫聲頓時響徹天空，只是，第一道聲音裡，似乎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莫瑾朝襲芸方向跑過去，只是，突然看到兩道身影飛向懸崖邊，慢慢沒入雲海中。

“子卿——！”撕心裂肺的叫喊，大約就是這般。

莫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雲玉昌跳下懸崖的背影，而蒙面男子竟也沒有絲毫猶豫，同時跳下去，伸手想攬住藍筱。

兩個人的背影都那麼決絕，莫瑾癱軟在地上，兩眼頓時空洞無神。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會為了藍筱不顧一切呢。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那麼一個人說為了自己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是現在，那個人卻為了另外一個人，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懸崖。

“啊，為什麼啊，為什麼！”莫瑾有些發瘋地捶打著地面，眼淚從雙眼裡滑落，這一切，便已經成了定局，就算她再怎麼反悔，如今也沒有了半分機會。

慢慢爬著到懸崖邊，莫瑾只知道大聲地哭著，站在一旁的護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而襲芸卻撐著身子，朝莫瑾的方向爬過去。

鮮血一路劃過，奪目而刺眼。

許是感覺到身後的動靜，莫瑾這才回過頭，不過。當看到襲芸的舉動時，雙眼睜得老大，眼底盡是驚詫和慌張。

“襲芸，你，你這是做什麼，放下匕首。”

本該插在襲芸身上的匕首，此時卻已經被襲芸硬生生地拔了出來，鮮血淋漓地握在手中。

聽到莫瑾這話，襲芸突然大笑起來，蒼白的臉上，那笑容看起來異常的詭異，莫瑾心底不安。

“襲芸，你怎麼了，趕緊把匕首放下，我帶你看大夫去，咱看大夫去。”

莫瑾不但不把匕首放下，反而一步步緊逼，並沒有說話，雙眼瞪著莫瑾，只是那神色中，分明是恨意。

“你怎麼了，你想殺我？為什麼啊？”

莫瑾不敢置信地看著襲芸，在她心中，襲芸雖是下人，可她從未將她當做下人看待過，因父親只有自己一個女兒，而偌大的紅蓮教將來也是由自己接管，因而，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訓練她。而襲芸幾乎成了她閒暇時唯一的玩伴，可現在，她卻舉著匕首要殺自己。

有太多的不解，更多的是震驚。

“哈哈，是不是覺得很意外？我竟然想要殺你，是不是？”

莫瑾點了點頭，道，“襲芸，你別衝動，到底什麼事情，你怎麼突然要殺我，是因為剛才我阻止你殺藍筱嗎？你也知道，主子狠在乎藍筱，我剛才不過是失去理智才想著動手殺藍筱，我是氣不過安親王那樣在乎她的，你是知道的。”

襲芸大笑道，“是啊，我是知道，我從小看著你被教中人寵著，護著，看著你就算沒了父母，也能遇到安親王關心著你，可是我呢。我呢？”

許是發怒的緣故，襲芸蒼白的臉色上多了一點點紅暈，只是，莫瑾驚慌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清楚你要說什麼，我對你不好嗎？好吃的，好穿的，我都沒有落下一點點給你，雖然你是我的丫鬟，可也沒有人真把你當做丫鬟使喚啊。”

“你知道什麼。難道你從來不好奇我怎麼突然出現在紅蓮教，父母是誰，家住何方，為什麼會在你身邊嗎？”

越發不明白襲芸說這些話的意思，莫瑾皺著眉頭，現在，她只覺得心亂如麻。

“我也是教主的女兒，憑什麼你是主子，而我卻是奴才，憑什麼你是小姐，我卻要做你的丫鬟。”

莫瑾臉色一變，怔在原地，半響才開口道，“你，你說什麼，你是我爹的女兒。”

“是啊，可是，卻上不了檯面，本該是主子，卻成了奴才，可是，今天要是我把你殺了，我就再也不是奴才了，現在主子也死了，安親王也死了，把你殺了，也不會有人替你報仇，而我就名正言順的成為紅蓮教的教主，哈哈。”笑得特別大聲，一手還捂著傷口，不停地咳嗽著。

“你既然是我爹的女兒，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那樣的話，我就是你的姐姐，你是我妹妹，咱們姐妹兩不更好嗎？”

“告訴你？你會容得下我嗎？這麼多年，我忍氣吞聲。就是等著有天殺了你，這樣，我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說著，匕首朝莫瑾刺下去。

莫瑾一驚，連側身，只是，莫瑾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並沒有完全躲開襲芸的突襲，匕首狠狠地紮在手臂上。

身上的疼，比起心底的疼，就顯得微不足道。

莫瑾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