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和劉仲卿兩人對視幾秒後,終究沒有說出心中的疑問,聽王妃的聲音,中氣不足,而臉色也是不大正常的緋紅,這症狀似乎不大好,但安親王府的事情,他們也不大好插手,而且最近朝中局勢湧動,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態,此時安親王府出事,怕也並非意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藍筱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臉上的神色,與他們錯步走開。
“小姐!”藍筱腳下踉蹌,差點摔倒,意兒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扶住。
藍筱只覺得頭重腳輕,腳下虛浮,竟有些力不從心。
“不礙事,走吧。”任由意兒扶住,主僕兩的身影融合到夜色中,淡得像副水墨畫,模糊而遙遠。
秦肖和劉仲卿兩人輪番給莫謹把脈後,得出一致結論,失血過多,以及驚嚇過度,沒傷及筋骨,好生滋補,修養就行。
“你們確定沒事?怎麼昏迷好幾個時辰都沒醒來?”雲玉昌顯然有些不大相信,看著床上臉色蒼白,一直昏迷著的莫謹,心底說不出的緊張,在聽到他遇刺受傷的訊息時,他頓時慌了,恨不得馬上跑回來看看她。
“王爺是關心則亂,脈象穩定,並沒有什麼不妥。”
“沒事就好,需要什麼就說,只要不留下後遺症就行。”
“下官遵命。”
開好藥方,雲玉昌看了幾眼,便讓李安親自去抓藥,借他人之手,他還放心不下。
“王爺,下官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思慮許久,秦肖還是忍不住把心底的話說出來,就連劉仲卿告誡的眼神也置之不理,醫者本該救死扶傷,這也是學醫學之始就學到的。
“秦大人請說。”
“下官剛才遇到王妃,王妃說話中氣不足,腳步虛浮,而且有發熱之症,這面相看上去似乎身負重傷,不知——”秦肖下面的話不敢揣測,按理說,王妃與王爺成親不久,感情應該很好,可如今看來似乎有些不一樣,若稍加註意,就王爺習武多年的經驗也該看得出。
雲玉昌聽了秦肖的話,皺了皺眉,並沒有回答,想起之前對藍筱說的那些話,不免有些懊悔偏信襲芸的一面之詞就認定藍筱是有意沒保護好莫謹。
懊悔也只是一瞬,雲玉昌想,若藍筱真的受傷,不可能不吱聲,這樣一想,雲玉昌瞥了秦肖一眼,那眼神讓秦肖全身一震,低著眉,不敢與之對視。
秦肖並不知道雲玉昌認為是他在說謊,只以為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惹惱了雲玉昌。
唉,想做一個好大夫並不容易啊,但願王妃吉人天相。
第一卷 伊人憔悴 第十八章 病
天階夜色涼如水,整個安親王府被夜幕籠罩,唯有云玉昌的書房內,燭燈盞盞,窗子上映出兩個人影,一個長身而立,一個有些不耐煩的走動著。
“你說的是真的?”雲玉昌一臉的不置信,停下腳步,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似乎在思慮他說的真實性。
“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會輕易相信她會那麼拼命,要不是我恰好經過,及時出手,怕遭遇不測的不是瑾兒,而是她。再說那次在酒樓前,她的舉動你也見到,一個陌生女子她都肯冒險相救,更何況是瑾兒。”
說話人正是在洛城出手幫藍筱的年輕男子,不過聲音卻完全有別於白天,若不看面貌,定會以為是兩個人,他雖面相普通,但他周身的那股清逸,俊雅之態卻更加引人注意。
雲玉昌聽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道,“可瑾兒不一樣,我怕她是嫉妒成恨。”
“我知道不一樣,許是她之前的那些小動作讓你心存誤會,她本傾慕你,可成親後你卻將她置於一旁,她想引起你的注意也是情有可原,但這一次你似乎做過了,當時回府,看到李安和府裡的人都只顧著瑾兒,把她晾在一邊,我都看不過去,可她什麼話都沒說,她並不像很有心計的女子。”
“梓修,算了,先不說她,你這麼早回來,可是探查出什麼事情?”雲玉昌並不想再觸及與藍筱有關的話題。
“不出你所料,紅蓮教死灰復燃,但他們似乎內部出現紛爭,不過讓我不解的是,這一次對瑾兒出手的似乎也是他們的人,不知道這兩件事有沒有關聯?”
“瑾兒不可能跟紅蓮教有什麼關係,遇到瑾兒時,她說是北上尋親的,第一次到滂郡,而且那時候紅蓮教主事之人基本上落網,他們想殺瑾兒,也許是想找我報仇,唉,都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才讓瑾兒受傷。”說完,長嘆一聲,滿心都是自責。
“不過話回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