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兩人準備開始去城裡打探訊息,說來,藍筱和藍震天對外面的局勢相當的不瞭解,除了從那些看守他們的人口中旁敲側擊得到一些沒多少含量的訊息之外,知道的還真不多。
換下綢緞的衣服,藍震天在府裡找了幾件下人穿的麻布衣服,雖然斂去不少銳氣,但矍鑠的雙眼和身上散發出的強勢還是讓人難以忽略。
而藍筱還是跟往常一樣,換了男裝,鑑於容貌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藍筱稍微改了一下。在臉上塗了一層東西,在嘴唇邊上還貼了鬍子,裝扮完畢,看上去就是一文弱鄉下人,倒也沒有什麼恨特別的。
父女兩人裝扮完畢,兩人相視一笑。
不敢一起行動,怕目標太大,藍筱的話,幾乎是眾多人尋找的物件,而藍震天,對於蕭弘軒他們來說。亦是一個不錯的籌碼。
從藍府出發,藍筱和藍震天從兩個不同的城門進京城,行事相當的小心低調。
烈日炙烤,整個地面上好像都冒著一股熱氣,就連迎面撲來的風,似乎也經大火烘烤過一般。
藍筱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臉上的汗珠,生怕把精心弄好的妝容給汗弄花了。
不過,藍震天和藍筱一進京城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京城裡戒備森嚴,路兩邊早早就有官兵把守,而且路邊的百姓比起以往多了不少,只是氣氛沉重而壓抑。
隨意一打聽,藍筱這才知道竟然是蕭弘維出靈的日子,要說,蕭弘維離世的時間還真不好,不早不晚,偏偏在國基動亂不安的時候。
雖說此時榮國比較混亂,可是,在蕭弘維的葬禮上,卻絲毫沒有看出倉促和簡陋,皇室和官府傾巢而出,該有的程式,也並沒有因為現今的局勢而減少,打亂。
藍筱和藍震天兩人分站在街道兩邊,不時用目光交流,似乎有些不大明白蕭弘軒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安排出靈。
或許,這又是一個陷阱吧。
心底這麼想著,藍筱自然更加小心,雖然比起以往,這次的裝扮有很大的改變,但還是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
棺木從皇宮的東華門出來,沿途的百姓都的跪拜,直到送走,因而,藍筱和藍震天隨著大眾,跪在地上,偶爾抬頭。悄悄打量著四周。
在最前面的是三十二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緊接著的是皇帝的滷薄儀仗隊,浩浩蕩蕩,藍筱只覺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些人還未走過。
滷薄儀仗隊舉著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紮或綢緞製作的“燒活”,隊伍綿延幾里,十分威風。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都有一百多人,分三班輪流抬送。
在棺木後面是全副武裝的八旗兵勇,然後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和宗室的隊伍,車轎連綿不斷。
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身著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陣勢也是相當的浩大。
因從皇宮到陵地之間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因而,第段距離還要搭設蘆殿,供停靈和送葬隊伍休息,這種蘆殿也是玉階金瓦,朱碧交映,十分華麗。
看著這龐大的隊伍,藍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現如今,不更應該節省麼,勞民傷財,可是動搖國之根本。
抬起頭,目光與馬背上的年輕公子的視線相遇。
雖然身穿孝服,一身縞素,可也掩蓋不住如玉的容顏和周身散發出來的貴氣。
藍筱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整顆心怦怦直跳,想著怎麼就碰到了雲玉昌呢?
低著頭許久之後,感覺隊伍應該過了,藍筱這才小心翼翼抬起頭,只是,看到之前還坐在馬背上,此時卻已經站在自己跟前的雲玉昌,藍筱第一反應就是跑,不過,她還未有什麼動作,手臂就被雲玉昌緊緊抓住,雲玉昌一用力,藍筱只能站起來。
“筱兒,你還想躲著我麼?”雲玉昌的目光緊緊逼視著藍筱,讓藍筱無法別開頭。
“你,你認錯人了。”
雲玉昌嘴角掛著幾絲微笑,身子往前一傾,在藍筱耳邊說道,“可惜你的鬍子歪了,貌似妝容也花了,不然,本王還不會這麼容易認出你來。”
藍筱身子一顫,手往嘴邊一摸,果真鬍子歪了,臉上一熱,任由雲玉昌拉著自己的手臂。
“筱兒,跟我回安親王府。”聲音柔和得讓藍筱以為雲玉昌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藍筱抬起頭看了雲玉昌一眼,掙扎著將手臂抽出來,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
身邊的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