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上演示起來:“看好了,這是第一種……”
半小時後罄雪徑直離開,留下我獨自一人對著各種各樣的簪子發楞。學的會才怪呢,我朝天翻了個大白眼,無可奈何的拿起梳子開始梳起來……最簡單的那種昨天翠兒還教過我,梳到一半時就再也梳不下去了,我一遍遍的努力回憶一遍遍的試著,試圖梳完這一種,卻怎麼看也不像。我的膝蓋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早已磕麻了,兩隻手也因長時間抬起而痠痛不已。窗外的陽光漸漸照進屋子裡來,照在我身上,我眩暈地抬頭望出去,太陽正中天的掛著,原來已經午時了。終於,我頹唐的放下手,任手中的梳子劃落在地,又累又餓混合著心中無限的委屈終於化作了苦澀的淚水堆積在眼睛裡,我不要留在這裡任人宰割!我要回去!我咬牙不讓淚水滾落出來,心裡不住的吶喊:讓我回去讓我回去!
“四爺吉祥,年主子早就出去了。”“滾開。”冰冷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隨即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茫然的望過去—
黑皂靴,一襲淡青色長袍,棕色夾衫,還有……俊冷分明的輪廓,黑不見底的瞳仁,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詫異,以及……我眼裡噙著淚水,卻對著他綻開一個驚豔絕倫的笑……那是什麼?憐憫?你處處緊逼置我於如此,想要我向你求饒,你好來做玉皇大帝如來佛普救我?告訴你胤縝,我死也不會在你面前示弱!我冷眼看著他驀地靜立,唇邊的笑卻越加豔麗。
“她在這裡做什麼?”我聽見他轉頭問侍從,那侍從戰戰兢兢答道:“回主子的話,是年福晉讓她跪著學梳頭。”“胡鬧!我只是讓年氏教她點規矩,她是老十三的人,還由不得年氏胡來!她這樣跪了多久了?”四爺冷聲訓斥道,那侍從嚇的腿都軟了趴在地上抖得跟篩糠一樣, “回主……主子的……話,才……五個時辰而已。”才五個時辰而已啊,我冷笑,你來跪著試試?
“四爺吉祥,奴婢給四爺請安。”反正都是跪著的,我順勢請了個跪安。而眼裡清明澄澈一片,早已無半點溼潤。“你回去。”聲音波瀾不驚,我知道這一句是對我說的,笑著磕了個頭:“謝四爺恩典。”想要站起,奈何雙腿已經麻木站起來時一個踉蹌,幸虧及時扶住了桌沿才沒丟人的一屁股坐下去。穩了穩身子,待到酸楚已經過去才慢慢移步。過四爺身邊時我抬頭挺胸,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一出年氏的屋子,我一張笑臉立刻垮掉了,用手使勁揉著鰓幫子—剛才笑的太勉強,現在肌肉抽筋了!“小寒姐……”我還沒見著人影就遠遠聽到了喑啞的呼聲,接著被一個人狠狠的抱住,同時眼淚鼻涕什麼的都往我身上招呼:“小寒姐……對不起,我不知道……年福晉她……如果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我抬手撫著翠兒的背安慰她,竭力想要從她懷裡正掙脫出:“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換做是我,也許也會這樣做,畢竟有的時候一句話就可以釀成大禍的。”
“小寒姐……”翠兒早已泣不成聲,一聽我這樣說索性緊緊抱著我放聲大哭:“小寒姐你別這樣說……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討厭死我了……你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去做!只要你能原諒我……”我朝天翻了個大白眼,無奈的喊道:“那我請你現在放開我!再不放手的話我可要被你勒死了!”翠兒立刻放開了手,淚眼汪汪的望著我:“小寒姐……對不起……”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向她解釋:“我真的沒有生氣,”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對了翠兒我問你,是不是你去找四爺來的?”
“恩,我不放心你,特意過來看看就聽說你被年福晉責罰。我想是爺帶你回來的,我去書房向爺求求情,說不定爺會……哪知我剛一說完爺就立刻上這兒來了……”我就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原來是這樣。可是今天四爺駁了年氏面子,而且並未說我以後可以不去伺候年氏,今天這樣的事不知道還會發生多少……我打了個寒顫:“翠兒,你剛才說只要你能做到的都會幫我?”對天發誓我只是想用這樣的方法減輕翠兒的罪惡感,只有一點點點利用的成分在裡面。“恩!”翠兒重重的點了下頭,答應的很堅決。“那好,我們先回去,我再告訴你。”
回到屋子,我捲起褲腿檢視著膝蓋,膝蓋上此刻已青紫一片,翠兒倒吸了口氣,忙找來藥膏幫我塗抹。
“小寒姐,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啊?”翠兒歪著頭顯出很困惑的樣子。“是這樣的……”我靠近翠兒的耳朵,小聲道:“四四方方的一塊布,約莫這麼大,”我抬手比了比,“裡面塞滿棉花啊什麼的,總之很軟就行了。周圍再有兩根帶子可以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