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額娘早已是泣不成聲。
“恭迎小姐回家!”他們身後的下人們早已是烏壓壓跪了一地,此時齊聲呼喊但看上去卻是心思各異,我冷眼旁觀,只覺得好笑,“謝謝了,你們都請起吧。”
“小姐,你可回來了!”一個看上去像是總管的老人巍顫顫的站起身來,臉上早已老淚縱橫。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好回話,只得尷尬的笑著。
“進屋吧,啊,進去再說。”阿瑪揮了揮手,他們就讓出一條道來,恭敬的低著頭站在兩邊,我扶著婦人緩緩邁步,硃紅的大門在身後徐徐關上,將門外各色各樣的眼光阻斷……眼前是庭臺樓閣,雕攔玉砌,長廊水榭。我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這裡,便是我新的安身之處了。
“小菊,去給小姐收拾收拾。”“是。”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小菊就是剛才扶我下轎的女孩子。我沐浴後便由著她幫我梳洗打扮。“恩,回來了,”我微微一笑,“不過,我失去記憶的這回子事兒阿瑪應該有告訴你們吧?”“恩,”小菊點點頭,“老爺是說過,他說如果小姐有問道以前的事兒的話,就如實相告。”
“那,小菊就有勞你把這些事兒說告訴我了。”“是,小姐。”小菊一邊利索著幫我梳頭,一邊把“我”的身世都將清楚了……
鑲赫氏,君寒,這是我現在這個身份的名字。父親是鑲黃旗的,官任兵部尚書,早年跟隨康熙撫西藏,徵準葛爾,浴血奮戰換來今天的榮華富貴;母親高氏也是出身官吏世家,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後便成親,生下了一個女兒,因為就是“我”。父親沒有其他的小妾所以只有我一個子嗣,對我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擱在手心怕飛了”。八歲時隨同父母去另一個王府中做客,豈料我溜出去玩後便再也了無音訓,報官派人久尋未果,母親傷心欲絕,父親默默守侯著她始終沒納一房小妾。聽到這時我不禁感慨萬分,想到四爺府中的那麼多小妾,可真是鮮明的對比啊,就有種想為他立貞潔牌坊的衝動……
“至於奴婢,奴婢是馬總管的孫女,至小和小姐一塊兒長大。小姐對下人都很好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小姐。小姐對奴婢卻是極好,因此奴婢曾發誓要一輩子伺候小姐!哪知小姐您……小姐您受苦了,奴婢……等的您好苦……”小菊已是紅了眼圈,嗚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本來聽她小姐長小姐短的聽得渾身不'炫'舒'書'服'網',現下見她這樣也只有輕嘆一聲拿了絹子替她拭眼,“小菊,我回來了。謝謝你,以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著了。”
“小姐,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兒!能伺候小姐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啊!”小菊破涕為笑,從旁邊的侍女手上接過裝滿首飾的匣子遞到我面前來,“小姐,請選飾品奴婢為您佩上。”
我一看匣子裡的珠光寶器立刻呆了一呆,天啊!這些可都是珍品啊!什麼玉脂極品簪啊,翡翠耳環,當下覺得這女的未免也太受寵了吧!我在匣子裡看了看,選了一支白玉蘭花簪,一對翡綠耳環遞給了小菊,“就這些吧。”我本來也不喜歡佩帶首飾什麼的,不過那兩樣東西看上去真是美極了才想試一試。小菊一邊接過幫我戴上去,一邊笑著絮語,“小姐從前也最喜歡這兩樣了呢!小姐雖說失憶了,但這喜好還是沒變哩!”我微微一楞,隨即釋然,這只是巧合而已。
“小姐您看看滿意不?”“恩”我應了聲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不禁怔住了—這是我嗎?一襲淡青長裙配著淡黃色比甲,簡單而大方的髮髻上插一隻白玉蘭花簪,耳上佩著翡綠耳墜子,看上去極為清雅文秀。鏡中女子先是蹬大了眼睛望著我,爾後嫣然一笑……人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話果然不假。
“小姐,老爺夫人在東廳等著小姐用團圓宴呢!……”“走吧。”
自從那天的團圓宴後;我便再也未見過我那阿瑪。每天登門慶賀的官吏什麼的他都竭力幫我找藉口推脫掉見面。我倒是樂的清閒;每天在府中轉來轉去;反正園子大也不嫌膩;唯一不好的就是我踏出閣走哪去都有一大幫子人跟著;有的是奉了命照看著我;有的則是……
“你說小姐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哪能啊,我才不信有誰一生能失兩次憶,八歲前的忘光了,八歲後也的忘光了。又為四阿哥所救進了雍王府,還誤打誤撞的被老爺認出了爾後風風光光的迎了回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我看也是”
“就是就是,她和小姐長的還挺像,但性格差太多了!我看啊,八成是騙子!”……我專心修剪著花花草草,對身後或疑惑或鄙夷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