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卻固執著不肯回屋去,許是不知道怎麼理清混亂的情緒,許是想著以後如何和她相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琢磨著小柔大概睡了,正準備起身回屋,忽聽得有人叫我的名字,忙轉身去,遠遠的看見一個人硬朝我飛奔過來,定睛一看不免撥出聲來,“小圍子?”
“是……呼哧呼哧……”小圍子跑到我跟前來已是氣喘吁吁,守衛的忙提起刀來擋住宮門,我看了小圍子一眼,心知可能四阿哥出什麼事了,忙跟守衛的說了幾句好話才讓我出門去。我帶著小圍子來到一處亭子,忙問,“是不是四阿哥出事了?”
“主子……他,”他喘了好一會,急得我臉都紅了,“你倒是說啊!”過了好一會他才平了呼吸,一字一字地道,“君寒姐你放心,主子沒事。”呼,一聽他如是說,我鬆了口氣,“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君寒姐,主子讓奴才給你捎個紙片,囑咐我告訴你看完了立刻燒掉。”小圍子摸索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很小很窄的紙來遞給我,我接過一看,上面只有幾個字,每個字卻恍若千斤重,一字字壓地我喘不過氣來……
“御前侍女。”
彷彿有一根繡花針從心頭輕輕的劃過,只留下尖銳的疼……我強笑道,“你回去吧,轉告四爺說我知道了,定會盡力的。”
“是。”小圍子打了個千兒,在夜色中隱去了身影。我將紙片緊緊撰在手心裡,一步一步向儲秀宮走回去,臉上是倉皇的笑。不是沒想過呵,一直都是在被他利用。然而……看一眼手裡的紙,想起那上面他雋秀俊雅的字跡來,分明是就不容我抗拒的命令。御前侍女麼?很好……那也是我的目的……
回到屋裡把這事兒向小柔說的時候,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小柔拍著我的背安慰我,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當我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時候,我真的有過一點為他留下來的念頭!可是他竟然用這麼{炫殘{書酷{網 的方法來告訴我,我只不過是一個被他握有把柄的人,一顆不得不聽命於他的棋子!”我嚎哭出聲,只察覺得到小柔摟著我的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正撞見她無奈和哀傷的眼眸。她微啟朱唇,一字一字說出讓我大驚的話來……
“你以為八阿哥為什麼要答應引見我們?你以為良妃真的那麼好勸?”唇邊豔麗的是一抹苦笑,“他們想的還不是和四阿哥一樣!即使我不請求八阿哥薦我們去掌司儀,他以後一樣會找著辦法讓我接近皇上!對這些人來說,我們不過是窺探皇上心意的工具罷了!”我慢慢地直起身子來,彼此望著對方眼裡都是苦笑:以為命運被自己操控,誰想處處都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下午,我說的話你別太在意。我只是想早點拿回玉鎖,早點,回去。”躺在床上小柔忽然說,我一怔,緊緊的摟住她,她也回抱住我。
第二天清早我們便收拾好東西向良妃告了別,良妃雖捨不得,但終歸只有無奈的看我們離去。在太監的帶領下,我和小柔說說笑笑的向掌司儀走去。
掌司儀相當於禮部,顧名思義,是掌管宮中各項禮儀活動的部門。我和小柔被分到了專門管歌舞的宮裡,見了那裡的女官我才知道為什麼那個公公會說要不是八阿哥引見,我們絕對進不來—這裡大多數都是選秀時因各種意外落選的女子,但共同之處就是頗有幾分姿色。會努力來這裡也是心心念念著能夠有朝一日被皇上看中,封個妃嬪什麼的。而我們相當於是憑藉關係進來的,所以看我們的神色都有些輕蔑。
我和小柔分配在一間屋子裡,我也才知道我只是來這裡泡茶的女官罷了。而小柔才是舞官。這裡的生活平靜安然,她們每天就是練練舞什麼的,我就在旁邊練劍,那大姑姑居然默許了我這樣。
兩個月的生活其實頗為清淡,其中小圍子曾送過幾次銀票來,說是四爺怕我在這裡受委屈,拿銀子讓我打點打點的。我冷笑著還是接過,畢竟沒有人和錢過不去,退一萬步來說要是以後準備跑路的話,銀子是萬萬不可少的。八阿哥也悄悄讓人送錢來給小柔幾次,小柔如我受收下了。彼此都把銀票放在貼身的荷包裡,隨身帶著心裡才踏實了點。
眨眼間兩個月逝去,到了四月初。四月是北京的春天,照例要舉行迎春祈福大典,歌舞自是少不了。然而我們卻沒料到……
“壓軸?”一聽大姑姑唸完準備好的節目單,我和小柔異口同聲道,面面相覷,只覺從未想到會是這樣。姑姑點了點頭,看我們的目光中頗為不屑,“是八阿哥極力在皇上面前薦了你們,說是那一出舞實在讓人驚豔。皇上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