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懷抱住我的身軀微微一顫,隨即更緊更緊地摟住我。空氣中有一種溫暖的味道,我們只是靜靜抱著對方,生怕一鬆手一開口就會失望地發現這只是一個夢,畢竟這樣的夢,我都做過很多很多次了。
終於,小柔出聲打破這一份寧靜,“喂,我說你啊,不要把我衣服打溼了,我待會還要去伺候娘娘呢,你要我怎麼見人啊!”
“你說什麼!?”我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鬆開了懷抱住她腰的手—改放在了她纖細的脖子上,我微斜了眼看著她,威脅道,“你不是說我沒良心嗎?我就流淚給你看看誰最沒良心!剛才居然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現在又說我把你衣服給打溼了。我說小柔,那麼久沒見我你怎麼就不能做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不能,”小柔絲毫沒有受到威脅的樣子,正色道,“我只知道,遇見你就意味著我會有一大堆的麻煩事兒要替你做!誰高興撿了個包袱啊!”她話雖如以往一樣薄情,但其實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我撇了撇嘴,不高興似的說,“小柔,你的嘴巴還真是惡毒。虧我剛才在正廳裡見著你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呢。你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小柔接嘴道,我和她對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起來,“哈哈……”
“噓,你小點聲!”小柔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不想活了不成?”看著小柔認真的樣子,我收起笑意,心裡微微湧上些不安,“怎麼了?話說的這麼重?”
“知道剛才為什麼我不想和你相認麼?”小柔放開捂住我嘴的手,坐在了床沿上,一副略有思索的樣子,我也跟著坐了下來,挽了挽她的手,“你覺得這儲秀宮裡的人怎樣?”我想了想剛才見過的那些個宮女太監,“看上去是很安分的樣子。”
“安分?”小柔冷笑一聲,“他們……怎麼說呢,看上去確實是吧。”她忽然轉過臉正對著我,眼裡是隱隱的擔憂,她這樣的目光讓我心裡猛地一驚—小柔很少將心裡的情緒這麼明顯的寫在臉上。
“這儲秀宮裡,看上去人人都是一副詳和平淡的樣子,對嗎?”
“恩,”我重重的點了下頭,心裡的確是這樣想的。
“有的,的確是忠心不二—比如良妃身邊的那兩個貼身婢女,一個叫惋清,一個叫衛蘭,她們都是八阿哥從府中選出來送進宮裡的。其他的太監宮女,有的是其他的娘娘遣來的,有的是阿哥們的眼線—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在這裡生活著就不得不被監視,一句錯話就會被別人拉下口實,就會惹來殺生之禍。你要萬分小心才是,千萬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要記得,這裡是清代的皇宮,可不是你家!在家裡你裸奔都沒人管……”
“我知道拉,”我翻了個大白眼給她,“你要是知道我(炫)經(書)歷(網)過什麼,你肯定感慨都來不及,更別提要讓我小心的話了。”
“等等,”小柔突然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把關的嚴實的窗戶開了個小縫,向外仔細的望了望才放下心來,重坐回我身邊,“你說。”
“恩哼,”我潤了潤嗓子,開始將我所(炫)經(書)歷(網)的事情一點不落地說給小柔聽……
第十七章 問情
“這麼說來的話,稱是你表哥的那個刺客,不僅沒有被髮配邊疆,還繼續留在京城中。那天你跟蹤他進了那家客棧,意外的得知你現在這個身體真的是鑲赫家的女兒的。”小柔思索道,“這件事你沒對任何人說起過吧?”
“恩,”我點了點頭,“如果讓阿瑪知道了,就難保四阿哥不會知道。他和四阿哥可是一條船上的人。而要是讓四阿哥他知道了的話,就可以更光明正大的用我的父母要挾我,他們是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但在明面上,我不可能棄之與不顧。所以這件事情就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不出來啊,楚君寒,”小柔張大了眼,做出一副無比驚訝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想事情想的那麼透徹了?”她還伸出手撫上我額頭,擔憂的看著我,“莫不是發燒燒糊塗了?轉性了?”
“你才發燒呢。”我沒好氣的拿開她的手,“你以前不是說我缺心眼嗎?不是我沒心眼,而是有你在我身邊時,我習慣一切依賴與你。麻煩的事有你去解決,我懶得操那份閒心嘛。一個人回到大清,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人心險惡。我看人不得不用上顯微鏡,這也是形式所逼。你以為我想啊?”我送了個大白眼給她,“天天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要擔心下一刻自己的命運,老實說我還沒豁達到可以被別人隨意當棋子來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