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血絲來,自己都絲毫感受不到痛楚……與其說是恨你,倒不如說是恨自己,恨自己懶得與你計較,最後竟拖他下水;恨自己,想知道他的答案又怕知道,真的知道後欣喜卻又無能為力……因為,即使聽到他的諾言,我的心裡都還是想著要回去……我恨這樣無能的自己啊!
“是,所以奴婢大可以以死謝罪。可是格格,要是您沒有把奴婢獨個兒弄上馬,還讓馬兒狂奔的話,四阿哥也犯不著要來救我吧?那麼他也不會受傷了吧?況且……”我頓了頓,才接著笑道,“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皇子阿哥,才一個蒙古來陪葬,好象也不夠的樣子啊!”
“刷”雁南的臉色變的慘白,我佇立在茫茫草原中,湛藍的天,隨風而晃的綠野綿延千里,什麼都沒入得了我的眼,我只是直直地望著她,又好象透過她看著別的人,唇含一抹淡然的笑。一陣風忽然呼嘯著從我身側而過,長髮被風掠起,微啟著的唇含入了絲縷髮絲,我依然紋絲不動。
“君寒,我……”雁南慢慢抬起頭,一點點的朝我走近,第一次,我看見她的臉上居然浮現出那麼……落寞的神情?“你……大可以恨我,甚至不相信我這樣做的緣由……可是,我真的是為你好啊!我不想你再像我娘一樣……”
“為我好?”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冷聲譏諷道,“那奴婢可真要謝謝格格大恩大德了!奴婢一介賤婢,有勞格格多心照應著了!奴婢定當做牛做馬來報……”
“夠了!”雁南大叫一聲,猛跑幾步到了我面前,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使勁搖晃著,眼裡是滿滿的悲痛,“你不要這樣說話啊!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就是不要……”我正被她晃的頭暈目眩,她卻猛地停了手,驚訝地瞪大了眼望著我的脖子,臉色也為之一變,我一怔……怎麼又是脖子?……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我先送君寒回去了。”雁南轉過頭飛快地對著他們道了一句,我還沒回過神就被她像早些時候一樣給打橫抱了起來,徑直往坡上走,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安坐在馬背上,她也跨上了馬,坐在我身後,一手持韁繩,一手揮鞭,大喝“駕!”
駿馬應聲兒疾弛而去,掠過小柔和七阿哥身旁的時候,我轉頭看見他們倆木然地坐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面無表情地望著坡下……
“你昨天晚上真的去了七阿哥那裡?”她壓低了聲音道,聲音有些憤恨,我一楞,“你怎麼知道?”
“哼,整個營地的人除了皇上大概就沒有人不知道了吧。昨兒個你喝醉了被攙扶進七阿哥的帳篷裡,直到半夜才被他派人給送了回去,守營的人都在傳你和他……”
“怎麼會這樣!我沒有!”我極力爭辯著,“有人猛擊了我的昏穴,我就……”
“昏穴?”雁南鐵青著一張臉,不置可否,“帳篷裡就只有你和他,他一個殘廢又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擊昏你?!”我頓時呆若木雞,腦海中隱約浮現出一個聲音來……
“你們全部都出去!”
昨天好象真的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我使勁想要回憶起一些奇怪的聲音,有人對著我的耳朵說著什麼……可是,我一句都記不起來啊!
“不是不是不是!反正不是他們傳的那樣,我們是清白的!”我大力搖著頭,搖得頭都昏了,“總之我絕對是清……”
“你還清白?”她暗哧一聲,語氣中充滿憤慨,……“知道為什麼我要抱你先回嗎?你自己去看看,脖子上的吻痕會證明你是不是清白的!”
我楞了楞,隨即冷笑道,“你開什麼玩笑!我自己是不是清白的自己最清楚!你胡謅什麼!怎麼可能還有吻痕什麼的……!況且……”我停了停,一字一字地道,“我所認識的七阿哥絕對不是那種會趁人之危的人。”
“信不信由你!你自己回去看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雁南鄙夷地瞪了我一眼,我不屑地撇了撇嘴,“我才不會信你胡說八道,你還嫌騙我不夠啊?”話雖是如此,但心底隱隱覺得有些沒來由的不安……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又在安慰自己,他絕不是那樣的人……
“隨你。”她一副懶得搭理的樣子,頓了頓,小聲嘟噥著,
“本想把你弄到四阿哥那裡去的,結果我找遍的營地都沒有找到你。居然白白讓他佔了便宜……哎呀你別掐我啊!”我掐緊她的手臂,厲聲怒斥,“什麼叫‘本想把我送到四阿哥那裡去’?你到低在胡說些什麼你自己知道嗎你!”
“我當然知道啊,”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我們已回到了營地,她先下了馬,立刻有人過來牽馬繩,請安什麼,她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