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
一招反擊,拉住那隻橫在眼前的手,猛地一拉,另一邊攻向骨與骨相連之處,猛地將手指插入血肉之中,朝月輝疼的縮回手臂,韓炫蕭猛地一掰,咔嚓一聲的脆響,清脆的爆裂聲預告著在韓炫蕭手下那半隻手臂的消亡,軟綿綿的耷拉下去,韓炫蕭又是一抓,那長劍到手,直指朝月輝的心臟。
鳳凌一擊不中,靠著空氣的少許浮力,靈巧的後退避開,看韓炫蕭掙脫了朝月輝的束縛,還未等鬆開一口氣,朝月輝就發出一聲驚天的咆哮,就像是被激怒了的野獸,身上的衣服寸寸開裂,露出了泛著血紅色的面板,流動的血液清晰可見,面板就像是透明一樣露出了裡面的血管,看起來分外可怖。伸手一抓,地上原本凌亂著的武器從遠處飛過來,被擠出了鐵水,凝聚成一把漆黑如夜的長刀,遍佈著可怕的條紋。
瘋了一樣的四處揮舞,韓炫蕭迫於氣勢不得不後退,離開十幾步遠,身後便是懸崖,鳳凌看後更是心急,但又無可奈何的抵擋著劍氣,此刻的朝月輝好像一切的神智都已經消散,變成了一個吸收功力的機器,變成了一個迷亂了實現的嗜血野獸,狂暴的要毀滅一切。
“你這個瘋子,朝月輝!快點清醒過來!”鳳凌將手裡的水月用盡全力的拋了出去,撕開空氣的尖利叫聲,像是淒厲的死亡之歌。
“叮噹——”
水月劍全力一擊,竟然只破開了朝月輝身邊的氣旋,未近其身,此刻像是被卸去了一切的動力,無力的掉在地上,發出了絕望的嘆息。
但是朝月輝卻被這一劍激怒了,手裡的大刀揮舞的更是猛烈,在地上劃出一道一道的溝壑,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周圍,像是包圍著朝月輝,平白的增添了一絲恐怖。
“SHIT!”鳳凌忍不住罵道,“拜託你朝月輝,給我清醒,清醒!你已經走火入魔了,給我清醒!”
朝月輝突然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呆呆的,正在鳳凌不知發生了何事之時,朝月輝就像是找到了目標一樣,渾濁的眼睛看向韓炫蕭,發出一聲怒吼,將手裡的長刀丟了出去,隨後自己也帶著兇猛的氣勢撲向了韓炫蕭。
韓炫蕭目光一閃,捂住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舉起手裡的長劍。
叮噹的脆響,兩把武器都深深的插入了土地,雖然成功的制止了巨刀的襲擊,但是隨之而來的朝月輝,韓炫蕭怕是頂不住了。
八分之七的內力被剝奪,韓炫蕭是根本打不過現在所向披靡的朝月輝的。
鳳凌笑了。
猶如曼珠沙華盛開在彼岸,在風中搖綴,悽美的花,卻看不見賴以相伴的葉,像是春日的暖陽,被北風肆虐,又像是堅定的雄鷹,執著的飛向藍天。
全身上下爆出一陣白光,鳳凌像是燃燒了自己的內力一樣,氣勢驟然間增長,猛地向奔跑中的朝月輝撞了過去,像從萬里高空掉下的巨石,急速的,帶著無以倫比的巨大沖擊力,狠狠地撞上了朝月輝的身體,將他撞了出去。
在滑行中,鳳凌看著韓炫蕭,一掌將他推離,對上了那雙震驚的眼,鳳凌感覺她很想笑。
“蝴蝶!”
被推離懸崖危險地帶的韓炫蕭瞬間就回過神來,猛地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剛才,鳳凌的動作是要……“蝴蝶,回來!”
原本將要滑出懸崖的身影穩住了,因為朝月輝竟然將手插入地面,硬生生止住了運動的軌跡。
鳳凌卻沒這麼好運,看著身下不見底的未知,鳳凌閉上眼。
來不及了,韓炫蕭向懸崖發瘋的跑去。
一雙手,突然拉住了鳳凌,吊在半空中的鳳凌很驚奇,因為這雙手的主人,竟然是……
“對不……起,凰。”朝月輝的眼裡終於生出了一絲的清明,艱難的對抗著身體裡的黑暗,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不起。”
“朝月輝?你清醒了?”鳳凌終於抬起頭,這個處境真的很糟糕,雖然早就料到了,但是真正經歷的時候,鳳凌還是感到膽戰心驚,原來她這麼膽小嗎?還是,捨不得離開……
“我只能堅持一小會了。”朝月輝苦笑著,溫文爾雅的臉一半是兇殘一邊是無奈,伸手用力,“我拉你上來。”
等到鳳凌落地的時候,朝月輝搖著頭努力讓自己清醒,淡淡的愁緒飄蕩在空氣裡,“我的確錯了,或許,江山並不重要。”
鳳凌不知為何,朝月輝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並不是自願學習這門功夫的。”朝月輝的眼神越來越模糊,“答應我,凰,不要忘記我,這輩子,我就對你一個人動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