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怕被我吃掉？”歐米米玩笑了一句，臉上因為心口的抽疼而泛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穆天擎回望流年，看她點頭才開了車門，跟著歐米米往邊上的小道上去。

夜色很黑，風涼颼颼地吹著。歐米米穿著單薄的連裙，走在前頭，風吹到她身上上身的連裙單衣吹得鼓起來。穆天擎眉頭微蹙，大步跨了兩步，將西裝外套解下來披在她身上，“真是的！穿那麼薄幹嘛？要不要那麼愛漂亮啊？”

口是心非的話，聽得歐米米的心口有些發酸，她抬起頭，含著淚眼，“老穆，你怎麼就說不聽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對我這麼好！你一對我好，我就慌了，我就特別特別的亂！所以，求求你，不要對我好！”

“聽不懂你再說什麼，你是不是……”穆天擎的話還沒說完，歐米米身子一傾，便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穆天擎無措地站在原地，手尷尬地錘在身側，聲音也有些凌亂，被歐米米這突如其來的一抱弄得有些不平靜，“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今天，你好像很不正常！”

“我是很不正常！”歐米米的手緊緊地抱在穆天擎的腰際。

如果她正常，就不會在這段時間處心積慮地靠近莫奕勳，也不會在今天晚上縱使看到流年在莫奕勳的辦公室，還企圖保持跟他的親密假象讓流年只能選擇穆天擎，更不會在穆天擎問她還有沒有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

“怎麼了？”穆天擎眉頭微皺，“你是不是……”他有些不敢說下去，其實歐米米在莫奕勳車裡吼的那一句他聽到了，剛好聽到，卻也不敢面對。裝傻，是他到目前為止想到過的最蹩腳，也最適合的對歐米米的回應。

歐米米站直身子，明亮的眼睛看著穆天擎，“老穆，我要走了……”

“走？去哪裡？”

“我家。”歐米米笑著撩了一下碎髮。

穆天擎的身子一下子頓在原地，“你不是還沒學習完嗎？怎麼挑這時候走？商學院不是快期末考了？你不打算參加了？”

“我父……爸爸，會讓人來幫我請假的。家裡有點事，所以，要回去了……”歐米米的喉頭有些哽咽。她自己很清楚，她其實不想走，她真的不想走。可是沒辦法，如果不走，可能永遠看不到老穆了——這個古板的要死，一心一意眼裡都只裝得下流年的男人……

“還會回來的，怎麼說的好像生離死別一樣？真是的……”

“可能。回不來了……一半一半吧。”歐米米說的輕巧，一半一半？或許她連一半的機率都沒有吧？歐米米微微低下頭，她知道有些話，她是不敢看著穆天擎眼睛說的，“老穆，可不可以，抱我一次，像對流年一樣……”

穆天擎傻愣愣地呆滯這表情立在她面前，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過了半晌，歐米米搶在他開口前率先發話，“誒呀，算了，看你對流年死心塌地的，我就放心了！要幸福點，祝……你跟流年，白頭到老，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再見。穆天擎……”歐米米爽朗地噙著笑，在別過身的時候，眼角才蘊出眼淚。

“米米——”穆天擎忽然叫住她。

歐米米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披著西裝的背後壓過來一股力量，那雙精實的臂膀跨過她的脖頸緊緊地將她抱了個滿懷。他的周身都帶著古龍水的味道，是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優雅、貴氣，走到哪裡都可以這麼矚目。全世界的燈光似乎都是為穆天擎度身定做的。而這樣的男人，她歐米米擁有不起。

想到這裡，歐米米的鼻尖有些酸澀。她猛地吸了吸鼻子，“穆天擎，我會記得你的！真的……”

“下次來英國的時候，記得再來找流年……還有，我。”

－－－－－－－－－－－－－

歐米米已經記不得自己有沒有點頭微笑然後若無其事地背過身繼續往前走。不管她相信，她已經做得很好。米米，老穆跟流年會幸福，你還有什麼不甘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她走在小道上，心口上的疼痛感越發的明顯，心臟好像被抽空了一樣，感覺有一股氣堵在心口上，衝不出去。手撐在圍牆外頭，腳下的步子卻一步比一步更加地走得艱難。

“啊——”歐米米吃痛地踉蹌了一步，整個人吃不消地倚在牆上，身子慢慢地順著牆體滑落下來，心口上傳來的窒悶和刺痛讓她受不住地嗚咽，喉頭溢位一句又一句不成調的嗚咽聲，“好疼……”

她的身子剛要落到地上，一股力量從她的腰際上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