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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皇甫淳忍不住問道。

他搖了搖頭,視線卻是一直落在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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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這邊請——”君莫笑正想退下,就見一魁梧身影擋住了去路。

她抬頭,見來人一愣,不由笑道:“這位公子找我何事?”

“呃,在下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公子有請姑娘一敘——”皇甫淳撓了撓頭,復又恢復平日的爽朗。

君莫笑點頭,見他錯認自己為姑娘也不以為意,只隨著皇甫淳進去一包廂。

進入包廂,只見一藍色錦衫的男子背對著門,視線落在窗外。

“少主,彈琴的姑娘來了——”

見主子點頭,皇甫淳退了開去,並體貼地關好了房門。

一室靜謐,只有縷縷茶香四處繚繞著。

背對著她,她看不清此刻他的表情;只隱隱覺得他渾身散發著冷氣,讓室內的溫度一降再降,她不覺緊了緊衣衫。哎,這個溫潤如玉的青年,不應該是這樣的,到底,是她害了他。

她忍著逃跑的衝動,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他不言,她亦不語。

陽光穿窗而入,讓他周身籠罩著成熟的金色,暖暖的;她甚至想起了他曾經懷抱時的溫度——暖若春風。

時間在沙漏中滴答滴答走著,而他倆依舊沉默,像是在比著各自的忍耐力;終於,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片詭異的沉寂:“請問姑娘到這個鎮子過久了?”

“妾身自幼生於斯,長於斯——”君莫笑說謊眼也不眨,自然無比。

上官如玉轉身,看到坐上之人時不由愣了愣,她不是她;片刻,他才道:“在下唐突了,實在過意不去。”

見他臉上那毫不掩飾的失望,她坦然道:“公子不必愧疚,妾身自幼如此過來——”對答如流,更加坐實了上一個謊言。

“姑娘既已成親,請問,夫君何處高就,家中還有何人?”上官如玉盯視著她的眼睛。

君莫笑愣了愣,尷尬道:“這位公子,我與您無親無故,您這問題可有些過了——時候也不早了,一家老小還等著我回去用膳呢。”說完,起身,她朝外走去。

“且慢——”話未落,他已擋在了門邊。

“怎麼?”峨眉挑了挑,她迎視著他的目光。

“在下只想知道,夫人的夫君現下何處?”碩長的身軀,直接靠上了門板,徹底擋了她的去路。

見他不死心,她面露悽悽然,心中卻是惡搞,出聲道:“妾身的夫君,三年前就死了,墳墓就葬在西山亂葬崗的斜對面山頭;怎麼,公子對妾身這一寡婦有興趣?”

“呃,不好,不好意思——”上官如玉聽得她如此言語,不由驚訝,轉而道:“夫人自力更生,實乃眾多女子之榜樣。”

“多謝讚譽,時候也不早了,還望公子讓讓,好讓妾身回家吃飯,也省得家人過於擔心。”君莫笑站於一旁,疏離而恭敬。

“這有些銀兩,望夫人笑納——”上官如玉從懷中一掏,掏出一沓銀票,塞入她的手中。

她馬上推拒了回去:“妾身無功不受祿,還望公子莫要如此——”

見她不收,他只得道:“這是給夫人琴聲的打賞,聽得夫人的琴聲,不負在下今日之行——”

“公子見笑了,妾身的收入自有這花樓提供;這些銀兩,還望公子收回去,否則,妾身只會惶恐不安。”君莫笑扯了扯臉上那黯黑的嘴角,笑得意味深長。

見她如此,他也不好強迫,只得悻悻地收了回去,悻悻地開啟房門,好讓她出去;而她,坦然而出,真的頭也沒回;仿若,他真的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過客匆匆,不餘痕跡。

皇甫淳進來,發現自家少主正低頭沉思,忍不住問道:“如何?”

上官如玉搖頭:“不知道,只是琴聲與她的很相像。”

“要不要派個弟兄繼續跟蹤?”皇甫淳的眼底劃過一抹堅毅。

他本想拒絕,後來還是點頭了;或許是感覺吧,即使剛才這位夫人這麼醜,身形也與以前的她變了很大樣,但他仍感覺她就在他的身邊;因為兩人間相處時的感覺似乎與以前同處一室時是相同的。

皇甫淳立即退下吩咐去了,只餘上官如玉一個人處在包廂中,徒有茶香渺渺;他這才想起,她自坐下後,除了與他對話,完全沒有用過任何茶點。

他的心裡忍不住泛起好奇:沒有了夫君,她何以還這麼匆忙著回家?她的家,該是如何?

視線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