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君麟良久出聲,聲音輕柔地一下子消散在夜空,飄渺而去。
雲婷婷原地一怔,他不是在慕容府麼,何時回來的?!怎麼待西苑去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周圍只有偶爾的蟲鳴。
“芙兒——”一聲呼喚,幾許深情?他從來不曾這麼叫喚過自己!可為何他的聲音中夾雜著蒼涼?酸酸澀澀的。這名女子該是他心底的那個人吧,既然他這麼愛她,為何他們沒在一起?女人的八卦因子開始作怪。
久久沒有聲音,她不由探了探頭:月光如銀,淡淡灑在男子蒼白的臉上,愈顯淒涼,仿若深深的悲涼籠罩了這個平日爽朗的男子,讓他困頓其中,不能自拔。
為何她的眼睛也跟著酸澀了起來?這段感情,到底誰更可悲?!身與心,到底哪個更重要?身與心的距離,她真的可以不在乎麼?
“芙兒——”他背靠著樹幹,雙手摟抱著膝蓋,無意識地呢喃著;像是被遺棄的小獸,無助的在角落裡低低地孤鳴。
他的聲音如針般刺入她的心臟,不見血,卻是痛楚難言。
他痛,她也痛;到底誰才是那個插足的第三者?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何以把她丈夫折磨得這樣?再也沒有人前的俊逸,沒有平日的精明,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悽苦、孤寂、痛楚。
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這感情的博弈,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贏者?
下雨了麼,為何臉上涼涼的?她笑了笑,孤月正高懸著呢。原來,那是風夾著沙子,吹進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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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凍了這麼久的男配,終於重新粉墨登場了;呵呵,偶今日又把一對年輕的男女送進了愛情的墳墓;幸福的墓地呀~,芝麻快開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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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的心思
青蔥般的手指,緩緩滑過桌案、椅背、床沿,最終,在枕邊的一封信箋上流連。
信箋展開,淡淡墨香撲鼻而來;兩株精緻的荷花靜靜地立在那裡,一朵含苞待放,另一則是熱情盛放;畫面下方,熟悉的筆跡,字字深陷紙質,像是用盡了筆力,耗盡了心血:
“荷葉五寸荷花嬌,芙蓉向臉兩邊開;此地一別難相見,浮雲遊子故人情。祝福頻頻不盡意,舉杯遙遙莫相忘。相思相見知何日,漢水東流是寸心。”
摺疊起墨跡,放於胸前,生生逼退了眼內的酸澀,她張了張嘴,卻無法出聲。
墨,此次一別,再見何夕?
房內似乎還有你的氣息,你的溫度,可你,已身在哪裡?汗霄蒼茫,年華易逝,不忍分別麼,所以選擇一個人走?以為只要不相見,就可以逃脫別離的酸楚?
“公主,該回去了——”侍女小青的聲音弱弱地在門邊響起。
仰了仰頭,她把墨跡藏好,一甩袖,離開了怡軒殿。
“公主,不回芙蓉殿麼?”小青疑惑地看著前行的君莫笑。
“你先回去,我去去就來——”
小青吐了吐舌頭:“我還是跟著公主好了——”若她只是一個人回去,被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知曉了。。。。。。她抖了幾抖,不想再深想下去。
越走越偏,樹木陰陰,道路狹窄。
看了看小道的終點,小青問道:“去木屋幹嘛?”那不是慕容公子住的地方麼,人都走了,只剩下一棟小木屋,有什麼好看的?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心情悶悶的,她的口氣不善。
小青撇了撇嘴,不再聒噪。
望了眼牌匾上的“芙勳居”三個大字,她的眼神不由變暖,拾級而上,進入屋內。一切沒變,井然有序,仿若他不曾離開;又似乎,所有的都在等著他的歸來。
一天明月下喬秋,兩泓清影照月明。
王宮的偏僻處,竟被他拾掇得猶如農家小院,充滿了鄉間氣息。房內木榻上的大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緩緩走近,開啟,只見各色瓶瓶罐罐整齊地擺放在內。
拿出一瓶,看了看標籤,她重新放了回去;再拿出幾瓶看看,不由失笑:他還是擔心她的身體,都是些日常護理身體的藥物。
心裡靜靜流淌著暖流:這麼久,他一直待在這木屋裡搗騰,只怕是為了研製保健的藥物吧?
“找個人把這箱子搬回芙蓉殿——”她回頭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