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錦好的心裡何嘗捨得離開姚麗娟,離開家,可是事情已經跨出第一步,她就不能後退,而且機會如此難道,怎麼能不珍惜?
姚麗娟另一隻手,在錦好的腰上輕輕的掐了一下,聲音有些沉悶:“我不就是捨不得你嘛?咱們母女從來就沒分開過,現在一下子,你就要離家,我這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
隨即又道:“還好你當初讓母親收養了你大哥和你小妹,雖說你大哥時常在外,不常著家,可是你妹子卻是時時能陪我,也不會算太悶。”
“錦好,要是沐休了,就早點回來,母親在家做你愛吃的等你。”說到這裡又問了一句:“國子監的沐休和學院的是同一天嗎?”
錦好笑道:“嗯,是同一天,到時候我讓李安仁和我一起回來。”
“不行。”姚麗娟頓時收了沉悶的語氣,開始教導道:“你是個女兒家,可千萬莫要落人口舌,雖說李安仁日後可能……但是,你小妹現在年紀還小,這事情到底成不成,一時還說不清楚。就是成了,他也是你妹夫,哪有姨子和妹夫同進同出的道理?”
錦好在姚麗娟嘮叨聲中,漸漸地陷入昏睡之中,姚麗娟的聲音在耳邊似遠似近的響起,卻比往日更顯得溫柔幾分。
錦好的心裡湧起陣陣的酸澀,在沒有在姚麗娟面前的興奮勁兒,如同離家的孩子一般,惆悵萬分。
她本是個重情之人,尤其是姚麗娟幾乎是她重生之後的精神支柱,在母女二人的相互守護之中,她已經漸漸地忘記前世那種寂寞,那種孤寂,而姚麗娟在錦好的心中,就是家的根本,是她依戀的源泉。
此時,忽然要離開姚麗娟,半個月才能沐休回家,而且此時,姚麗娟的肚子已經大了,眼看著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產,她何嘗又能放心?
這一晚,母女二人躺在一張床上,你依著我,我拉著你,共枕著一個枕頭入睡,若不是姚麗娟的肚子,只怕錦好非要如八爪魚一般纏著姚麗娟了。
想當然,第二日母女二人起的就有些晚了,這行色就有些匆匆。
因為學院只允許每個人只能帶一個丫頭,所以錦好只帶了雲燕一人。
錦好尋思著,雪蘭家裡人都在,若是跟了過去,半個月才回來一次,家裡人會惦記,而云燕卻是個沒爹沒孃的。
而且,錦好的心裡,雲燕也比雪蘭機靈多了,學院那是什麼地方,貴女雲集,帶著雪蘭這麼一個炮仗去,誰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大禍來,若是衝撞了什麼貴女,錦好擔心自個兒來不及救她。
雪蘭的娘——劉婆子不知道錦好的用心良苦,還對著雪蘭嘀咕,說什麼錦好偏愛雲燕,不待見自家的女兒,被雪蘭說了幾句,才閉上嘴巴,一張臉卻還是沉得難看,心裡怨恨自家的女兒是個傻的,居然連爭取都不知道爭取一下。
那德馨女子學院是個什麼地方,到哪裡唸書是個什麼概念,莫要說達官貴人了,就是她們這些平民百姓都知道,若是雪蘭能跟著進去,雖說是做個貼身的丫頭,可是出來後,那也是身價百倍,日後尋親事,那也是拿的出手的
可是,這個死丫頭居然將這麼大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了。
不說劉婆子那滿心滿腹的抱怨,單說邱如虎和邱如意送錦好和李安仁進學院。
國子監和德馨學院也不過一路之隔,門對著門,而李墨白手裡的事物不少,早就將自家的兒子交到姚麗娟的手上,自個兒做了甩手掌櫃,那等隨意灑脫,落在錦好的眼裡,實在是大為嘆之——就是蘿蔔不值錢,可畢竟是自個兒地裡刨出來的,這李家老爹是不是也不將這蘿蔔當一回事了。
其實,錦好不知道,李墨白走南闖北,識人本事最是一流,見過姚麗娟和錦好等人的行事後,越發覺得這一家子日後的福報絕對不小,尤其是錦好,雖然年幼,但渾身都有種說不出的氣韻,怎麼瞧都不是池中之物,自家的兒子與這等福貴人家交往,他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說了,不是還有個謝公子在嗎?天塌下來,還有謝公子頂著呢?
德馨女子學院的門口,今日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最德高望重的謝博士和最嚴謹的江博士,今兒個一早就守在德馨女子學院的門前,墊著腳尖,朝路口看,瞧他們那望眼欲穿的模樣,也知道是在等什麼人。
若不是學子們都知道這兩位最是清高,從不溜鬚拍馬,還以為今兒個有什麼貴人要來。
不過,不少人心下對這兩位要等的人,都暗暗好奇了起來,是什麼樣的人,能勞動這兩位的大駕。
不說,德馨學院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