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算什麼,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最大的煎熬——不過,這不過是莫錦冉悲慘生活的開始。
葉家別院是熱鬧一片,而錦好的院子卻是一片安寧。
“你的臉和唇,剛剛是……”葉若銘自認見多識廣,可是剛剛錦好青青的臉色,黑紫的唇瓣,他卻是百思不得其解,即使他好奇心很淡,也禁不住問出了口。
而且,對錦好的好奇越來越強,心中那種渴望也越來越強,眼前的少女就像一本引人入勝的書本一樣,開啟了第一頁,就想讓你讀第二頁,每當你想要壓抑著自己的渴望,合上書本的時候,她就會帶給你更強悍的震驚。
明明只有十歲的稚齡,明明只是一個單薄的少女,卻能眼睛不眨的手拿利剪,毀了別人的臉,演技十足,臉上半分心虛和惶恐都沒有,甚至連一絲一毫的不安都沒有流露出來,讓他都不得不心生佩服重生之錦好。
他自小在宮裡長大,卻也不得不說,從來為見過這種心機深沉的讓他佩服的女子。
最特別的是,若是其他女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會讓他心生厭惡,只會讓他覺得心狠手辣,可是這個少女卻只讓人不捨,讓人恨不得替她,這才是他最迷惑的地方。
“不過是菜汁和茄子汁罷了!”錦好沒想到這麼點小事,居然入了葉若銘的眼:青色的面容,不過是菜汁罷了,而黑色的唇瓣,也不過是茄子的汁,會沒有,那也不過是被面板吸收,這才有了紅筷子的出現。
葉若銘想到錦好剛剛那慘不忍睹的臉色,唇線忍不住上揚,再看一眼,錦好現在的模樣,強烈的對比,讓他將腦袋微微的一撇,隱住他微勾的嘴角——現在可是病人,不能惹惱了收留他的主子。
錦好瞧著葉若銘扭頭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必然是想到她剛剛那恐怖的模樣,心中微微搖頭,女子的容貌果然是非常重要,而時間的男子果然重色,沒想到連葉若銘這更清冷性子的人,都覺得看不過她剛剛那張臉。
想必她的三叔也不會是例外,想到張氏日後的心傷,她就覺得一陣痛快,對今兒個自己的所為,沒有絲毫的後悔。
對張氏,錦好的厭惡甚至超過王氏,至少王氏這個惡人,還能有怨恨自己的理由,而張氏不過是因為自己擋了她女兒的路,得了她女兒心上人的青睞,就這般狠狠地糟踐她,也不想想,若是今兒個她進了喜房,不再房內,她會怎麼樣?
錦好可以猜出來,定然是葉二公子聽了她不肯嫁入葉家的風聲,私下和張氏做了交易,為了自個兒女兒的正妻之位,就這般不顧她的生死——以她的性子,誰又能保證,她不會一頭撞死在喜房裡呢?
張氏自然不會想到這些,因為即使她一頭撞死了,與她也沒有關係,反正交易已經完成,她的女兒正妻之位定然是跑不掉,三房搭上了高門的女婿,死的不過是侄女,傷心的也是別人的母親重生之錦好。
這等偽善的惡人,她不想容忍下去,所以才定下這等毒計——毀了她的容,讓她一輩子不敢再踏出院門一步,日日飽受心靈的折磨,這才是對惡人最大的懲罰。
錦好心裡痛快的,這心情也自然好了,少有的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走到葉若銘的床邊,斜視了他一眼:“我真沒想到大公子居然也是個重視容貌的人,之前還真的看走了眼。”
葉若銘聞言,倒是轉過頭來,將錦好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看了半響,才啟唇道:“雖說五小姐容貌不甚出色,但我覺得還能入眼,倒也不至於不堪入目。”
不甚出色?不堪入目?
錦好怒了,世上的女子誰不愛美,哪個能容忍別人對自個兒的容貌挑三揀四的,即使活了兩世,自認為抗打壓的能力較別人強悍很多的錦好,也氣得恨不得一把掐死了這個躺在床上的男子。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線上挑,唇線勾勒出微微迷人的弧度,柔和了那一臉的冷清,淡染了冰霜之色,也淡了往日過分成熟穩重的老成模樣,反而貼合他現在的年紀該有的模樣。
他在調侃她?
錦好愣住了,這個連笑都吝嗇的男子實在和她說笑嗎?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個兒看花了眼,可是不管怎麼眨眼,他微微上揚的唇角都沒有看錯。
有些失笑,不再理會他,其實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只不過這人一向穩重的讓人忘了他真實的年紀重生之錦好。
不過心裡,對葉若銘一句話就差點挑起她的性子,倒是有些詫異,她什麼時候這般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