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朱三爺等人已經散去,去了皇后的宮殿,錦好只得一人離去。
在小太監的引路下,穿過亭臺樓閣,卻忽然聽見身後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莫五小姐,好久不見?”
錦好心中猛的一跳,怎麼會遇到他?
心中雖然有些不安,卻立刻回身,屈膝福了一下,淡淡開口:“二殿下。”
謝明佑笑容壞壞,身長玉立,輕輕的點頭,和顏悅色:“不必多禮。”隨即拍了拍手,但見一嬌俏宮女手中捧著一盆水芙蓉,那嬌豔盛開的花兒,含羞欲訴、婀娜娉婷、風姿綽約猶如凌波仙子魂兮歸來,又似月裡嫦娥玉簪墜波,著實令人心神明淨,魂醉夢牽。
錦好微怔,謝明佑輕笑:“聽說莫五小姐甚是喜愛御花園的水芙蓉,正巧我手裡還有一株,鮮花贈美人,既然五小姐如此喜愛,我就將這株水芙蓉贈與五小姐。”
錦好心中一沉,隨即搖頭:“謝謝殿下美意,只是小女不通養花之道,不過是葉公好龍,若是真的將這般名貴的花兒收下,只怕到最後要辜負了殿下的一片美意。依小女看,還是殿下贈給愛花之人,豈不更好?”
謝明佑看著她,目光中似有深意,略想了一下:“五小姐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定然會辜負我的美意?”
錦好淡淡搖頭:“不用試,我對自己向來很有自知自明。”
謝明覃沒想到錦好說得這般乾脆,不由得微微一愣,又立刻笑道:“我一直以為五小姐很有勇氣,卻不曾想到五小姐會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我可是記得當日第一次遇見五小姐之時,五小姐可不是這般膽怯之人。”
錦好的神色依舊很是冷淡,沒有因為他提起當日的救命之恩而對他和顏悅色,眼中自始自終都有著一股子淡淡的疏離:“是啊,當時年紀小,做什麼都有衝勁,若是換成今天,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有那般的勇氣。”
她竭力的想要疏遠他,謝明佑自然聽得出來,不過卻沒有動怒,依舊和顏悅色:“聽說五小姐前幾日受了驚嚇,可曾嚇到?”
“有勞殿下費心了,小女一切安好。”錦好語氣恭敬,神色淡然,說著就要告辭:二皇子在錦好的心中早就是帶毒的玫瑰花,雖然豔麗,卻是滿身毒素,一個不小心就要含毒而死,她自然不肯久留,更別說是收下他的禮物了。
謝明佑怎麼肯讓她輕易的離去,他三兩下就擋了錦好的去路,含笑問:“這水芙蓉乃是我誠心送與錦好的,還請你收下。”
他竟然叫她錦好。
直呼她個閨名,這是一種顯而易見的親暱之態,錦好的眉頭皺了起來,向一邊輕輕的退了一下,垂下腦袋,道:“二殿下,還請您自重。”
這可是皇宮,只怕一點半點的不對,都會落入眾多的目光中,她可不想被人說著淫娃蕩婦。
謝明佑輕笑出聲,妖魅的眉眼閃了閃,給了那小太監一個眼色,只微微笑了起來:“錦好應該還記得我當日的話,我的心思未變,依舊想要納你為側妃,只要你願意,我自會有法子解了你和金翰林的婚約。”
解了她和金翰林的婚約?
錦好心中猛的一跳,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謝明佑,他瘋了吧?
這個男人這幾年不是對她挺漠視的嗎?怎麼忽然之間,怎麼就敢這般明目張膽的說著這般話,提出這等要求?
她冷冷的表情,聲音都像是從冰水裡撈出來一般:“小女子雖然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可是也知道一女不二嫁的道理,既然與表哥定下婚約,自然不會背棄白首之盟,再說,殿下身份高貴,小女不敢高攀。”
謝明佑目光一冷,臉上的笑容也就淡去,身影也透著涼氣:“你可要想明白了,你與金翰林的婚事,乃是他的養父母定下,可如今他已經是長公主的兒子,威遠侯府的嫡子,那婚約完全可以作廢。你信不信,只要我想,就有法子將那婚約作廢。我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我想要你自個兒想明白,威遠侯一直不樂意金翰林與你結親,他是不會承認你這個媳婦的,你若是痴迷不悟,怕是到最後傷心絕望的會是你自個兒。”
他眸子中有種熱烈的光芒,似有真意:“若是成了我的側妃,我必然憐你,寵你,讓你一世榮華。”
二皇子的身份貴重,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只要招招手,對方就會上趕著撲過來,甚至連招手都不用,就有人前仆後繼的想要爬上他的床。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眼前的女子不過是想要利用,當日也卻是想要利用她行事,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心思一點一點的變了,他也想冷下自個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