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卻給身邊的丫頭,婆子一個眼色,二人就笑盈盈的上前,哄著寧若秋,連推帶拖的離去。
一路上,寧若秋又不甘心:“姨母,你讓我和莫妹妹說清楚啊……我不能這麼離開……”她是真的喜歡錦好這個朋友,若是就這樣絕交了,她怎麼能甘心?
明王妃氣的恨恨地掐了寧若秋一把:“你這個死丫頭,還嫌不夠丟臉啊?你說清楚,你如何說的清楚,你還是乖乖給我回去,想法子補救?”想想,又敲了寧若秋的腦袋一下:“我早就告訴過你,要耐著性子行事,可是你總是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總是一再的闖禍。”
“你也常常在我耳邊誇你這個朋友孝順,既然知道莫五小姐最孝順母親,又怎麼會輕易原諒你這個差點壞了她母親婚禮的幫兇。”
“幫兇……”寧若秋似是被明王妃的用詞嚇到了。
明王妃冷笑一聲:“不是幫兇是什麼?是你將訊息透露給常歡那丫頭的吧!是你故意將我引開的吧,吵著肚子餓,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可是我卻怎麼都沒想到,你會如此胡鬧?”
明王妃狠狠地瞪了寧若秋一眼:“你這些日子,給我呆在房裡,好好的反省,反省。”見寧若秋還要反駁,她冷聲:“反正莫五小姐也不會見你,你就給我消停點,若是再這般胡鬧,我就送你回家,順便給你父親捎封信,日後也莫要再將你放出來禍害人了。”
寧若秋聽了明王妃的話,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沒了精氣神。
而進了內室的錦好,等到二人離去之後,也出了房間,心裡煩躁,不由得沿著後花園散步起來,邊走,邊慶幸道:終於清靜了,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清楚了,寧小姐到底是官家出生,心如磐石,而她卻沒有水滴石穿的本事,既然不是一路人,自然沒法子往一路上走。
“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她?”
錦好朝發聲處看了一眼,又垂下腦袋:“還能怎麼樣,到底相交了一場。”
金翰林跟在錦好身後一段時間,原本只想悄悄的跟著,可是瞧著錦好那垂頭喪氣的模樣,終是忍不住出聲。
他因為幼時的事情,對人防心較重,而且最看重人的忠誠,一個能輕易出賣自己的朋友,怎麼能如此輕易的放過。
而且,寧若秋的話更是字字誅心,拿捏著她們過往的情分,逼迫著錦好原諒她。
至於絕交……
金翰林瞧著眼前眉眼耷拉下來的錦好,就直嘆氣。
要是真的能狠下心來也就好了,可是看著這幅模樣,倒不知道這絕交懲罰的是誰。
金翰林本來還想說錦好幾句,可千萬不能這般軟下去,可是見她提不起興致,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有的只是心疼,他的好好,一直重情,這些年和寧家小姐相交,或許一開始還有些別的念頭,但是後來確實是動了真心,也難怪她會如此難過。
這麼一想,心裡那點怒氣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卻更是對寧若秋不滿,往日裡看她,還算可以,除了總是做出些沒譜的事情,倒也不至於如此離譜,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個腦袋沒筋的,這樣的人,早絕交了早好,省的日後還不知惹出什麼麻煩來。
“不過是一個外人,你這般難過做什麼?”
錦好見他這般善解人意,不再提之前的話題,心裡熨帖,卻更是莫名的覺得委屈,腦袋垂得更低。
金翰林頭疼的撫額,瞟了一眼四周,見雲燕很有眼色的避了開去,上前兩步,笨拙的安慰:“別難怪,就當自己識人不明,交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
錦好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了力氣,半靠在金翰林的身上,輕聲道:“我真難過,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她。這些年,不管是我,還是母親,都是真心待她,可是……”
遇上這樣的事情,相信沒有人會好過的。
“若我說,不見得就是壞事,總算是看清了她,不是嗎?”金翰林這話說的倒是有點慶幸,也有幾分真實,若是真等到事情無法收拾,那就不是像今天這邊的虛驚一場了。
“雖說她這人為人爽快,可是做事卻從來是顧頭不顧尾,日後難免不會闖下大禍,如今你和她絕交了,也算是給她敲了警鐘,日後再行事定然會好好的想上一想。”
“這算是我送她的絕交禮物吧!”錦好輕聲道:“也算對得起相交一場了。”
秋日的日光透著樹葉照射下來,映著錦好的面龐如同白玉一般般精緻剔透,半透明的膚色幾乎碰一碰就破了,綻放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清麗,迷人之極,只是一雙眼睛異常的漆黑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