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
足足過了三個時辰,領命而去的人才回來,皇貴妃的唇邊,一閃而過的冷笑,未能逃過錦好的眼睛。
皇上蹙著眉頭,聽領頭的侍衛回話:“皇上,德生藥房的掌櫃道,五日前,莫五小姐親自去藥房買了保心丸。”
“保心丸?”皇帝不解的挑眉。
那侍衛頭領解釋道:“德生藥房的掌櫃說,莫五小姐當時說自個兒母親時常胸悶,抽痛,所以買了不少的保心丸,用以緩解病情。”
皇貴妃輕輕的出聲,狀似不解道:“既然莫五小姐買的是保心丸,看來倒是本宮冤枉了她。”
皇帝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眸光閃了一下,沉聲道:“那保心丸可有什麼不妥?”
“回皇上的話,那保心丸的成分中就含有麝香……”
皇貴妃勃然大怒,怒瞪著錦好,咬牙切齒:“果然是你……莫錦好,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你這惡毒的賤丫頭,小小年紀,卻如此心狠手辣,居然謀害本宮腹中的皇嗣,你會有報應的?”
錦好卻是面色不變,就如同沒有聽見皇貴妃的話一般,依舊冷靜的讓人擔憂,只是一雙闐黑的眼眸如望不見底的深淵,無懼地,清冷的眸子看著皇帝,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倒是讓皇帝暗自錯愕了一下:此時,一般人不是應該哭著求著,而這個少女,如此年輕,卻能這般沉靜,倒是難得一見。
錦好似是沒有注意到皇帝的錯愕,只是用如黃鸝般清脆動人的聲音,緩慢的說道:“皇上,這些日子,小女一直忙著後宅的事情,極少出門,更別說小女家中有了喜事,最是忌諱去藥房,既然德生掌櫃說五日前,小女去德生藥房買了保心丸,小女倒是要和他對質一番。”
這個要求也不算過分,皇帝點頭應了下來,讓那侍衛頭領,將那德生藥房的掌櫃子帶了進來。
德生藥房的掌櫃子,是個半老的老頭子,高高瘦瘦,看起來斯斯文文,只是一雙閃爍的眼睛,讓人看著有些浮躁,不夠踏實。
他進來之後,就猛的一下子跪在了皇帝的面前,三呼萬歲。
錦好瞧著他的舉動,眸光一動:跪拜的禮儀,是不是太過嫻熟了?就像……就像是練習了無數次一樣。
錦好看了德生掌櫃的一眼,淡淡地道:“德生藥房的掌櫃如此精通朝廷的禮儀,實在是讓人佩服。”
那掌櫃子聽了這話,身子一僵,隨即就恢復正常:“莫五小姐笑話了,小的不過是依葫蘆畫瓢。”
錦好看了那掌櫃子一眼,神情之中就帶了一絲冰冷:“掌櫃的,果真是見多識廣,我一個養在後宅的女子,掌櫃的一見就能認出來,又是讓人不得不佩服了。”
說一句,錯一句,接連錯了兩句,倒是讓德生藥房的掌櫃子,有些緊張了,鼻尖微微冒汗,顯然不想開口,可是這話又不能不解釋,想了半天,才道:“小的曾經見過莫五小姐一次,而小姐貌美如花,天仙下凡,自然再次相見,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錦好倒像是閒談來了興趣:“噢,掌櫃的見過我,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忘了,什麼時候見過掌櫃子了?要不,掌櫃子幫我想想,說不得還能記起來一二。”
皇貴妃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想要開口說話,卻被皇后眼明手快的擋了下去:皇后娘娘當然沒有明擋,只是上前拉著皇貴妃是手,一個勁的勸慰,讓她無瑕張口罷了。
德生的掌櫃目光掃向皇貴妃,錦好不著痕跡的擋在皇貴妃和德生掌櫃之間,笑得春風三月般:“掌櫃子對我印象這麼深刻,實在出人意料啊。”
掌櫃子這時不但鼻尖冒汗,額頭也開始冒汗,許久之後,才舔了舔唇,道:“說起來,這還是半年之前的事情,當時去莫五小姐的繡坊選衣裳,正巧遇見了莫五小姐。”
錦好淺笑點頭:“每個月逢十,我都會去繡坊,掌櫃子定然是初十,二十,三十去繡坊做衣裳,這才遇見我。”
掌櫃子忙點頭:“莫五小姐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正是三十,我藥房的生意,那個月不錯,所以這才決定去莫五小姐的繡坊,準備做上一套新衣裳。”
錦好低頭冷笑一聲,隨即又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掌櫃子的眼睛,那掌櫃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錦好的眼神有種冰封的寒冷,心頭一凜,頓時有些心慌,感覺自個兒好像做了一件極大的蠢事。
錦好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又開口道:“掌櫃子,我有一事不明,聽說掌櫃子道三日前,我去德生藥房見過你,買了不少的保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