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倔強的光芒,說不出的堅定。
太后知道,她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是再開玩笑。
這一刻,太后幾乎說不出話來,曾經每一個少女的夢中,不都是有這樣的一個男子,一生只愛一人。
半響之後,太后才反應過來,幾乎是大怒:“好一個的莫錦好,《女誡》倒背如流,都背到狗肚子裡去了,居然還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太放肆了。”
太后有些惱羞成怒,她對金翰林的身份,心裡是明白的,其實她一開始,是看不上莫錦好的,可是金翰林不惜惹怒皇上,也不肯退婚,而清華又是哭哭啼啼,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既捨不得金翰林罰跪,又捨不得清華哭泣,所以她才想了這麼個法子出來,讓錦好做金翰林的貴妾,可是,這個蠢丫頭居然如此不識抬舉。
“太后。”錦好的聲音依舊平靜,不因為太后的怒火而有所起伏:“小女和金錶哥相知甚深,表哥曾經許我,我們二人之間再無他人,小女就是信了金錶哥的話,小女的母親這才應了這麼婚事,既然金錶哥無法做到自己的諾言,這麼婚事自然取消,若是金錶哥依舊堅持對小女的誓言,小女自然願意陪著他走下去。”
錦好的話,像是針一般,一字一句的刺進太后的心裡,曾經她也曾有機會守著這樣的一個人,可是……太后看著錦好,竟然有一瞬間的嫉妒,她的嘴巴張了又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想的太簡單,每一個男人情濃時都是這般,等時間磨滅了誓言,曾經的情意,到最後還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抬進來,女人除了忍耐,還能做什麼?”太后的聲音,漸漸地添了惆悵。
“若是最後愛已消失,情已末路,那麼小女自然會放他離去,還小女自由。”
前一世,她顧忌的太多,這一生,她要做真實的自我,若是有一天,金翰林違背了自己的誓言,她何必相對生厭,還不如在彼此不曾怨恨之時離開,至少她還是他心中,聰慧溫柔的那個女子,他也還是她心中芝蘭玉樹的少年。
太后呆住了,她一生閱人無數,卻還從未見過如此女子。
太后看著錦好,一直都不再開口:愛已消失,情已末路,放他離去,還我自由。
多麼的豪氣萬丈,多麼的灑脫,也難怪那個傻孩子放不下,寧願惹皇上發怒,也不肯鬆口。
太后瞧著錦好呢沉靜如古井般的眼底,細細的觀察她每一個表情:她沒有說謊。
太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半響之後,她的眼底有了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表情:“你比很多人活的清楚,知道自己要得是什麼。”似是疲憊,揮手:“你退下吧!”
錦好恭敬的起身,就這樣走了出去,太后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幽遠。
“太后……”等到錦好走出宮殿時,太后身邊的宮女,遲疑的問:“皇上那邊……”
太后似是疲憊之極,只是揮了揮手,再不肯多說,進了內室,豁然見長公主在內。
“你都聽見了?”
長公主嘴角揚起淡淡的苦笑:“母后,我比不得她……”
☆、正文 第147章
錦好走了出去,劉公公很自然的迎了上來,領著錦好出宮。
錦好跟在劉公公的身後,越走眼裡的光芒越冷:這不是剛剛進來的路。
錦好的頭大了,她真想大吼出來,告訴這位走路不出聲的劉公公,這路走錯了,可是她卻只是低著頭,緊握著拳頭,一聲不吭的跟在劉公公的身後,就似乎根本不知道這不是來時的路。
明明是秋日,下著秋雨,可是錦好卻覺得這天氣悶熱的讓人煩躁不堪,她寧願這一刻,在德馨女子學院應付最難對付的何博士,即使頭疼的要死,肺氣得快要爆炸,可是卻不會真的死去。
但眼下的情況卻是不同,說不得哪一位忽然冒出來的貴人,嘴巴輕輕的一張,吐出幾個字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在宮廷這種地方,想要無聲無息的弄死一個小丫頭實在是件太簡單不過的事情,她能做得就是儘量的給自己爭取生機。
心裡即使不安,卻還是乖乖的跟在劉公公的身後,心裡卻提高了警惕,一雙妙目不著痕跡的打量,可是看來看去,卻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她悄悄地看了領路的劉公公一眼,忽然之間,她的心靜了下來,能在宮裡生存下來的人,首要的就是靜心,想要活下去,就不能煩躁。
她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少女,無權無勢,誰都能踩上一腳,捏上一把,煩躁是絕對會要了她的性命。
錦好或許不夠成熟,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