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姚家大舅帶著和離書回了姚家,錦好瞧著滿紙的字都看不進眼裡,唯有那句,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最是合她心意。
錦好越看,就笑得越發的燦爛,多了幾許真心流露出來的歡喜:母親終於從莫家那個爛泥塘裡拔出了腳了,她這心裡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再不用怕母親重蹈前世的覆轍了重生之錦好。
錦好屁顛屁顛拿著那和離書,往姚氏的房去,
路上雪蘭不解恨的道:“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莫錦俊那個混蛋?”她的眼裡是一片恨意,想到冬雪因為她而死,眼圈子就紅了起來:“想到這豬狗不東西,狠心的差點害了冬雪姐姐的性命,我就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錦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要平白讓豬狗擔了罪名,豬狗何其無辜?”冷哼了一聲:“放過他?好戲不過剛剛開始!”
雪蘭不解的皺了皺眉頭,苦思,而一旁的雲燕卻瞧了雪蘭一眼,滿眼陰霾:“雪蘭,你莫要因為和冬雪名字裡都有個雪字,就看她是個好的,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她若是個好的,就不該和大少爺牽扯不清,落得這般下場,也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更何況她生了背主的心,差點害了夫人和小姐。”
雪蘭梗了一下,半響之後才道:“可是……可是……冬雪她……不是,不是死了嗎?這麼說,是不是……太苛刻了點。”死者為大,雲燕這麼說,是不是對死者有些不敬?
雲燕聽了這話,聲音一滯,半響之後才道了一句:“我怎麼就忘了,冬雪姐姐已經死了!”說這話的時候,又看了錦好幾眼,而錦好自始自終的神色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待到姚氏的房裡,那和離書自然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姚氏又急又氣,當然不是因為她捨不得與莫二老爺和離,而是心疼錦好,這孩子,眼看著就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怎麼能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析產分居嗎?怎麼就變成了和離?”姚麗娟不解,焦急滿眼。
“和離了豈不是更好?”錦好眉眼彎彎:“母親,您看就是和離,我和母親腹中的弟弟妹妹也養在母親的身邊,不是一樣嗎?”
姚氏的心思,果然被她的引了過來,拿起和離書看了半響,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這算是意料之外,莫家那些死要臉面的人,居然肯讓她教養孩子,真難得重生之錦好!
半響之後,卻是伸手,將錦好摟在懷裡:“你啊,怎麼心裡就想著我,不替自己想想?”
析產分居變成和離,以錦好的轉移話題的態度,就知道是這孩子做了手腳,她不怪錦好欺騙她,只怪自己沒用,心疼錦好日後的婚嫁。
錦好認真的看著姚麗娟,知道這事半分馬虎不得,若是不能讓姚麗娟釋懷,這將成為她一輩子的心裡負擔,所以用一種再認真不過,和完全不符合年紀的謹慎語氣,道:“母親,這和離的主意,我是想了很久,想了很明白之後,才做下的,就是大舅舅也是在我勸說之下,同意的。哄母親簽字畫押,也是我自個兒想出來的。所以,我比誰都想的清楚,想的明白,我也同樣明白母親離開莫家之後,對我,對您腹中的弟弟/妹妹代表的是什麼?弟弟/妹妹現在還未出世,婚嫁的事情,對他/她來說,還是太遙遠的事情,可以暫時不去考慮他/她以後的事情。至於我——”
她勾起一個譏諷的笑意:“母親,你想想看,就算母親你不離開莫家,就算我是莫家二房的長女,還不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一會兒被當做禮物送給別人,只求保住莫家的臉面,一會兒又當做攀附富貴的梯子,那樣的日子有什麼好的?其實母親,眼前這樣,您離開莫家,帶著我,不比留在莫家好嗎?至少他們下次想賣我的時候,您就會有獨立的發言權,而留在莫家,您除了順從,還能做什麼?從這裡看,女兒倒是真心的希望你離開。”
又冷笑了一聲:“就算不離開,憑著祖母的強勢,父親的冷淡,咱們母女總會有一天,在莫家變得可有可無,到時候,咱們和您腹中的弟弟/妹妹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伸手,拉住姚麗娟的手:“母親,與其將命運交給別人去掌握左右,為何我們不能自己爭取想要的生活?倘若咱們連現在都過得不好,又怎麼說以後?所以,我心裡認為,母親和離,對我,對您腹中的弟弟/妹妹都好重生之錦好。您說是不是?”
姚麗娟細細的盯著錦好的眼睛,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神色,錦好不避不閃,直直的與她對視,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她也真的沒有弄虛作假,這些話,雖說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