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莫二老爺卻沉思了起來:比起女兒來,當然還是兒子們更加的重要,錦俊,錦傑,還有姚氏腹中的兒子,可不能有什麼影響。
莫老夫人可謂是抓住了莫二老爺的軟骨,因此左右為難了一下,問道:“母親,這事是咱們莫家提的,還是葉家提的?”
莫老夫人眼神閃了閃,輕描淡寫道:“是誰提的有什麼重要的,還不都是一回事。”
莫二老爺聽出話音了,這事應該是莫家提的,心裡越發的不樂意了;自家兒提出來的,這錦好上門,又落了一程。
於是,想了想道:“母親,這錦好畢竟是姚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事,我要回去問問她的意思,也順便問問錦好的意思。”
莫老夫人聞言,眼神又閃了閃:“夫為妻綱,你定下了,姚氏還能反駁了不成。”頓了頓,又道:“至於三丫頭嘛……這婚姻大事,哪裡輪到她說話的,這事不說也罷了。”
到底莫老夫人覺得沒必要說,還是心虛,不好意思說,這也就得她午夜夢迴時,問問她的良心了。
莫老二爺也不是個傻的,見莫老夫人一個勁的催促他應下來,還不讓給錦好說,這裡面定然有什麼貓膩。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父親,可是這事,卻關係重大,他自然繼續推脫——畢竟只是平妻,若是正妻,他早就一口應了下來。
這名分一事,可不是什麼小事,從莫家就能看出來,四弟那般受父親寵愛,卻因為不是正室所生,又怎麼樣呢?
雖說現在說錦好是平妻,可是三房的錦玉,在家就佔個年長的身份,嫁過去又佔個正妻的身份,還不處處壓錦好一頭,這個平字,怎麼平的起來——名分在那裡呢?
就是有什麼好處也是三弟佔了,自己還不排到後面去,撿人家正妻父親不要的。
母親是無所謂,反正都是兒子,可是他卻是不同。
於是,不管莫老夫人怎麼勸說,他就是抓著一個十月懷胎,要與姚氏說說,莫老夫人說的急了,他就說,妹妹的親事,不也是母親過目才訂下的嗎?
莫老夫人口乾舌燥,又要尋死覓活,他就乾脆跪下,說這事要不拿給父親定奪,哪有女兒嫁人不讓人家母親知曉的道理。
莫老夫人無法,只得含著怒氣看著莫二老爺離去,自個兒氣得吐血,於是又將三房罵了一通。
趕巧,顧嬤嬤送了錦好回來,自然就拉起自己這個心腹訴起苦來:“你說,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沒一個省心的?”
“你說三房,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子,想出這麼個下作的法子來,現在還要嫁一個,送一個。虧的老三家,還有臉說什麼將錦好做陪房嫁過去,日後進門抬個姨娘。”莫老夫人猛灌了一口水:“你說,她存的什麼心啊!這種沒人性的話,也能說得出來,真不知道那顆心是不是黑的,我是真沒瞧出來,她還能有著歹毒的心腸。”
“也不想想,人家二公子根本就看不上她的女兒,都尋死了,也不肯娶,還是因為能娶著錦好,才讓她女兒進門,她倒好,還真當自個兒的女兒是棵菜啊!”
在這大宅門裡,有時候,諸多不能跟丈夫,兒女說得話,倒是能跟身邊貼心的下人說,這也是為何伺候老一輩的人,就是在小主子面前也能有臉面的道理。
顧嬤嬤聽了莫老夫人的話,心裡可謂是驚濤駭浪,她是真的沒看出來,莫三夫人居然有這麼個歹毒心腸。
陪房?
她怎麼能想的出來?那是要讓好好的大家小姐入了奴籍,一輩子都拿捏著五小姐啊!
感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也不知道這等異想天開的事情,三夫人是怎麼想得出來的,也算是奇才了,何況人家葉二公子還是看在五小姐的份上,才肯妥協的。
不過,臉上卻是沒啥表情,反而順著莫老夫人的毛抹著,關心的問著:“那現在怎麼樣了?這不是讓老夫人為難嗎?”
莫老夫人瞧著自己貼心的人,嘆道:“還是你想著我,我怎麼就不心疼了?好好的一個孫女就送給人家做平妻了,雖說是平妻,可是這到底……”
莫老夫人心裡也懊惱啊,瞧著錦好的那機緣,葉家大公子,還有那個謝公子都似乎青眼相加,若是沒這事,說不得又攀上什麼高枝!
唉,白白浪費了一個孫女!
但是,心疼歸心疼,莫家的名聲卻是最重要的,當然還有一個,不能讓京城的那個賤人看了她的笑話,說她不會教養孫女。
顧嬤嬤心裡“咯噔”了一下,平妻,說的好聽,上面還不是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