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看著他的那雙水波瀲灩的明眸,橫波流盼,靈動如星,被她這麼一瞧,自個兒的身子也跟心一樣,軟的能夠滴出水來。
他的小妻子,不但長的好,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聰慧明敏,溫柔大方,賢淑得體,凡是能在女子身上找出來的優點,都能在她身上找出來,最重要的是,只要她在身邊,他就能有種安寧的滋味。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老天,待他不算太刻薄,經歷了那麼多的艱難困苦,總算厚待了他一回。
金翰林的視線和錦好的視線對上,心裡就盪漾著春風,笑著讚道:“我家的娘子果真是眉眼如畫啊!”
錦好臉不紅心不跳也就怕了,居然還一本正經的點頭,一副淘氣包的樣子,壓低聲音說道:“你也是眉眼如畫。”
居然話裡暗示他長得像女人!
金翰林故意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瞪著她,錦好也很入戲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鬧了一會兒,二人都笑了起來,一時間笑語盈盈,夫妻恩愛,氣氛十分的歡快。
房裡伺候的丫頭婆子,都知趣的低下頭,不敢出聲驚了二位主子,不過心中卻是吃驚不已,尤其是許府的丫頭婆子:什麼時候瞧過自家二爺這般好脾氣的樣子,雖說二爺一向溫和,但渾身上下都透著疏離的氣息,就是自家的侯爺,也得不了他一個笑臉,何曾見過他這般笑得溫柔的樣子,那目光就從未離開過自家新夫人的樣子。
有心思活絡的,偷偷的瞧了錦好幾眼,心裡就想著,長得明豔動人,又是自小認識的,想必是青梅竹馬,情誼深厚,也難怪二爺這般上心。
眾人心中各有滋味,而其中值得一提的倒是雪蘭,她倒是沒想多少,她與雲燕是錦好身邊的大丫頭,金翰林對自家小姐有多重視,她們早就心裡跟明鏡似的,也不覺得有什麼驚奇的。
此刻,她比較著急的是,小姐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和姑爺笑鬧,也不想想,只怕前廳那邊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小姐就是再得姑爺看重,也不能慢待了許家的人,更何況其中還有長輩呢,想要出聲提醒,但是金翰林的話卻又讓她心中發顫,只得暗暗的給雲燕使眼色,指望她能提醒錦好一聲,奈何雲燕是個榆木疙瘩,她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沒法子,只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面上卻還不敢顯露出來。
錦好淡淡的掃了雪蘭一眼,處了這麼長時間,自然知曉她的性子,也不理會她,心裡卻想著,雪蘭的事情不能在耽擱下去了,人大了,心大了,就是沒事都要生出事情來。
按照正常的情況,這時候,她應該在前廳認親,只是瞧金翰林的態度,這親是要認,但是什麼時辰,就是他的意思。
果真,前廳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使了人過來請,金翰林眉眼不抬的瞥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就額頭冒汗,笑的僵硬起來,倒是錦好伸手拉了金翰林的衣襬一下,輕聲慢語道:“母親那邊剛剛羅秀姑姑來了一趟,想來,這時候也該去了,既然母親去了,咱們也莫要耽擱了時辰,讓母親等咱們,總歸是不好。”
金翰林對別人是冷刀子亂飛,對錦好倒是言聽計從,忙點頭:“好。”乾淨利落的讓人無語,再次震驚了許府的下人,什麼時候自家的二爺這般的好說話了。
不過,震驚之餘,又被錦好話裡的深意給驚到了:聽二少夫人的話,敢情只當長公主是長輩。
她還真沒猜錯,錦好的心裡許老太爺,許澤都是渣男一枚,這樣的人,她哪裡會當長輩,會這般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心裡自然不懼怕。
反正經了上次的事情,這二人也不會對她有什麼好印象,只怕今兒個這敬茶之時,定然要為難她,不過,她一沒做虧心事,自然也怕半夜鬼敲門,又不是個肯吃虧的,自然是遇神滅神,遇佛殺佛。
錦好一臉平靜的站在金翰林的身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金翰林瞧著她這般淡然平靜的模樣,眼底的笑意又深了起來,趁著眾人云燕等人沒注意時,扯了她一下:“不要這般緊張,不過是幾個跳樑小醜。”
錦好搖頭嘆息,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安分的,但是敢張口稱呼自家的長輩為跳樑小醜,實在還是大膽了些。
卻說許老太爺等人等了許久,也沒見金翰林和錦好的影子,就是長公主都沒路面,這心裡就急躁了起來,許老太爺最後等不及,使了婆子去,這心裡窩著的火,卻再也忍不住了,怒道:“這新婦剛進門,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像什麼話?”
一旁穿著翠玉色福壽如意紋嵌折枝海棠紋交領長襖,寶藍色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