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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好垂下腦袋,乖乖兒的跟在金翰林進去,卻見除了太后外,還有一身明黃的皇帝在此。
“臣/臣妾參見太后,皇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錦好的錯覺,總覺得皇帝在那一身明黃之中,臉色有些灰敗,透著一股枯敗的氣息,也不敢多做停留,忙垂眸斂手。
太后瞧著這麼一對璧人,心神有些恍惚了起來,當年她的若曦和威遠侯也是這般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這些年,她的女兒過的什麼日子……
現在翰林找到了,又成了親,若曦也該放下了吧!
太后瞧著眼前跪著的女子,她當年那般年幼,就能哄的自個兒的母親改嫁,想來現在年紀漸長,哄人的本領是不是也該漸長了,讓她出面哄的若曦和離,應該不成問題,她之前就吩咐過,今兒個再提醒一下加快程序吧,莫要光顧著過自個兒的小日子。
錦好跪在下面,不敢抬頭,沒聽見太后發出的那聲免禮,自然不敢起來,只是心中狐疑,太后不會是對她不滿意,畢竟當初太后吩咐的事情,自個兒還沒辦好。
只是皇帝這邊怎麼也不出聲,難不成是表哥最近辦事不得力,皇帝心中不滿了?
也不對啊,今兒個早上可是賜了爵位,又升了官,按說皇帝不應該對他不滿的啊。
似乎過了許久,錦好聽得太后的聲音響起:“平身!”
錦好在金翰林的攙扶下起身,保持這恭敬謙和的姿態。
皇上打量這錦好嫵媚柔順的樣子,全心全意的依賴著金翰林,對未來充滿了嚮往,看來這對小夫妻的感情是真的好——總算這孩子苦盡甘來了。
皇帝心中有事,對著金翰林道:“翰林隨朕出去走走,朕又是與你相商,威遠侯夫人就留下陪太后說說話吧。”
金翰林和錦好齊齊的說道:“臣/臣妾遵命。”
轉首對著太后又道:“母后,朕和翰林就借您的院子走走。”
太后聲音溫和:“去吧,去吧!”
片刻之後,皇帝和金翰林離開,太后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離開,留下錦好和自個兒單獨說話。
“瞧著你和翰林的樣子,哀家也就放心了,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只要你們二人齊心合力,威遠侯府那點小事,也斷不會阻了你們。”
錦好恭謹的說道:“謝太后娘娘掛懷。”
“你也莫要謝哀家了,長公主視你若女,每次提起你,都讓哀家多為照顧,而翰林是哀家的外孫,你身為他的妻子,就是哀家的外孫媳婦,哀家又怎麼能不照顧一二。”太后長嘆一聲:“你是個有福的,婆疼夫愛,倒是羨煞了天下女子。”
錦好瞧著太后的樣子,有些恍惚,也不敢打斷,只是低聲說道:“臣妾自個兒也覺得幸運,得長公主青睞,故而這些日子,臣妾一直在想,該怎麼回報長公主對臣妾的一片愛惜之心。”
太后聞言挑眉,眼底湧起了滿意的神色:“長公主的好,你記在心中就好。”
錦好嘴裡說得好聽,心中卻苦笑連連:她怎麼回報?依照太后所言,哄著長公主和離?
和離之事,定然要對方心甘情願,也只有長公主對許澤死了心,要她哄著,日後埋怨起她來,可如何是好,到時候什麼過錯都要擔著,太后可不會記得是她要自個兒如此行事的——當然,在錦好看來,那許澤實在沒有留戀的必要,若是她遭遇這樣的人,早就和離了走人。
不過,長公主不是她這個活了兩世的人,會看不透也很正常。
……錦好從太后的宮裡出來,又去了皇后的宮殿謝恩,畢竟她現在是朱家的女兒,不去也著實說不過去。
皇后依舊喜盈盈的,彷彿何時何地都笑的那麼歡快,彷彿她的人生從來都是快樂的,如同天真稚氣的少女,卻讓人生不出一絲的惡感來,時間在她的身上似乎已經停止,她總是那般的純情嫵媚,那般的嫩滑如玉。
可是這樣笑得如同少女般的皇后,每次相見,卻都給錦好鋪天蓋地的壓力,這麼坐了一會兒,說了幾句閒話,皇后就讓她帶著賞賜離開了。
出了宮殿,她不著痕跡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背汗津津的,黏糊的難受,心裡不由得再次慶幸自個兒不用呆在宮裡討生活,否則這汗就要將人淌幹了。
“表妹!”
人嚇人嚇死人,錦好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見眼前,一身錦衣,笑得壞壞的謝明覃。
她現在叫朱錦好,可不正是表妹麼。
錦好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