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威遠侯的爵位從許澤的頭上落到了金翰林的頭上,在許澤的心裡,他不敢怨皇帝,只能將滿心的恨意,怒氣轉嫁到金翰林的頭上。
什麼兒子?說仇人還差不多。
葉氏與許澤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自然對這個男人瞭解,這也是今兒個,她敢鬧起來的原因。
於是,在葉氏和許諾西有心的挑撥下,許澤做出滿臉怒氣的樣子,氣勢洶洶的找到在偏廳處理事務的金翰林。
金翰林早就知道,許澤會做那出頭的鳥,故而才沒在他和錦好的院子中處理事務,擔心許澤的大嗓門會驚了錦好的美夢。
昨兒個夜裡自個兒忍不住要了她兩回,早上起身的時候,她還在睡著,不忍心叫醒她。
反正長公主獨居一院,又是個愛睡懶覺的,昨兒個就吩咐下來,不讓錦好晨昏定省,攪了她的美夢,他向來是不太會拒絕別人的好意,更何況是對錦好的好意。
雖然這好意,是他自個兒要來的。
他的小妻子,這些年很做出了諸多的事情來,其實本性就是個懶人,心性也是個閒散的,他這個丈夫要做到的就是讓她想睡到幾時起,就幾時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故而當初,錦好沒嫁進來之前,就和長公主說好了——不晨昏定省,不伺候婆母,隨心而欲。
他要為她撐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即使身在侯府,這規矩多如牛毛的地方。
“侯爺,老爺來了。”阿寶笑得幾分燦爛。
他早就看許澤不順眼了,哪裡是個男人,被個女人哄的團團轉,這綠帽子都戴了這麼多年了,還後知後覺,更可笑的,為了那莫須有的虛榮心,居然自欺欺人,信了葉氏的鬼話,還容她頂著淫婦兩個字,留在威遠侯府,實在讓人無語。
若是他遇上這樣的婦人,說不得早就一刀子了結了,省的看一眼,就嘔得吐血,恨不得摳掉自個兒的眼珠子——居然將死魚眼珠子當成了珍珠。
“來了?”金翰林似笑非笑,心中忍不住冷哼:這速度比他估計的慢了片刻,瞧著果真是年紀大了,這腳步都走不快了,或是額頭頂了淫婦二字,這蠱惑力就降低了不少。
“翰林,你……你……氣死為父了。”未見其人,就聽其聲,許澤人未到,這指責的話就飄了進來。
金翰林眉頭未挑,面色不變的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看去,就見許澤帶著兩個哭的傷心欲絕,就好像死了老子孃的女子進來,自然不是別人,正是葉氏和許諾西。
“老爺一大早就滿腹的火氣,這是怎麼了?”金翰林像是極為不解:“若是誰怠慢了老爺,老爺跟我說一聲就是了,雖說我這侯爺剛剛才賜封下來,可是給老爺出口氣的能力還是有的。”
想找他的茬?做夢!
許澤沒有想到,金翰林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還問他誰怠慢了他,氣的滿臉通紅,怒道:“你自個兒做出來的事情,還有臉問我?有你這樣做兒子的嗎,自個兒庶母的貓都趕派人強奪了,有你這樣慣媳婦的嗎?你快讓人將你庶母的貓還回去,否則我定饒不了你。”
為了新進門的妻子,居然強奪了庶母的貓,將其滅殺了,這樣的惡事都能做的出來,這世間還有孝道二字嗎?
不過,即使許澤氣的快要發瘋,卻也不敢堅持葉氏是他的平妻了,這也算是極大的進步。
金翰林原本是端著茶盞的,聽了這話,臉色就沉下來,面色如水的指著葉氏道:“老爺,這人是我的庶母?你腦袋沒壞吧?頂著淫蕩二字,還想將自個兒當正經人家的姨娘看,我看不是老爺腦子壞了,就是這賤人瘋了。”
葉氏悲泣了一聲,躲進許澤的懷裡,瑟瑟的發抖:“老爺……妾沒有……沒有……”
許諾西上前一步,對著金翰林道:“二哥,我母親已經從平妻成了妾室,你還要如此作踐她,你怎麼就忍心了,就算她現在是妾室,是姨娘了,怎麼就當不得你的庶母,你怎麼能一口一個賤人的叫著,這可是大不敬。”
金翰林不屑的道:“庶母是個什麼東西?我金翰林這輩子是有兩個母親,一個是生我的天朝長公主,一個是養我的金家夫人。——庶母?什麼東西,不過是頂著淫蕩二字,供男人取樂的下賤胚子,還想讓我尊敬?你發什麼瘋,趕快給我滾開,別髒了我的眼睛。”
金翰林的氣質一向飄逸爾雅,即使說這般刻薄的話,卻也不讓人覺得過分,更何況這番話,他說得不急不慢,平緩有序,聲調動人,倒不像是罵人,反而像是在讀著什麼錦繡文章,除了當事人覺得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