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忤逆自個兒的父親,也會落得消爵的下場,那樣她的兒子就能得了威遠侯的爵位。
“表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她做出堅強的模樣,對著許澤扯出一個楚楚動人的笑容:“咱們從小就認識,表哥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怎麼會不知曉,剛剛那話,也不過是心裡不痛快,這才沒大沒小的說出來,好在我嫁的人是表哥,對我一向寬容,否則就光是我急起來,口無遮掩的,就不知道要吃多少悶虧了。”
“你知道就好,我可是最疼你的。”這話他愛聽,許澤笑容滿面的在她的耳邊說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像當初一樣,有什麼說什麼……”
葉氏笑了起來,被他吐出來的熱氣呵的脖子處癢了起來,這種癢沒一會兒就傳到了全身,心情也就好了一點。
她眼波流動,想要給許澤一個實質性的擁抱,但是身子一動,就牽扯起屁股上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痛的眼淚落了下來。
“都說女人結婚後,還能和婚前一樣任性,那是她有幸嫁了個好人。”葉氏看著許澤,滿眼的信任,依賴,還有深深的崇拜,那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崇拜,那是弱者對強者的崇拜。
女兒家未嫁之前是家裡的嬌客,是父母手心的寶,嫁了人之後,就是夫家的草,能一貫這般嬌寵著,那是覺得自個兒有所依仗,所以才敢嬌縱著自個兒的性子。
這些話,許澤倒是聽說過,故而,葉氏的話讓他大男子的心思得到了充分的滿足。
“只是老爺……侯爺到底不同尋常,您莫要和他鬧得太僵了才是……他可是太后的外孫子,皇帝的外甥……咱們若是對他一點半點的不好,傳到了宮裡頭,太后,皇帝又豈會放過咱們……”葉氏像是極為擔心的樣子,急促的說著。
許澤冷笑了一聲,坐直身子,低聲說道:“人嘴兩張皮,他有嘴,咱們就沒嘴嗎?難不成他的話就是金口玉言了,就算是太后信了他,皇帝信了他,難不成天下人也都會信他,不成?”
葉氏顧不得疼痛,撐著身體,說道:“老爺,他到底是長公主的血脈,宮裡心疼他,只會捧著哄著,又怎麼會給老爺說話的機會?”
許澤聞言,長嘆了一聲,手下的動作不停,依舊輕輕纏繞著葉氏的發:“宮裡就是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又能怎麼樣?這公道自在人心,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公道自在人心?
這話他還能說得出來,一輩子貪生怕死,糊塗過日子,現在倒是豪氣萬丈了。
夫妻二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外面有婆子叫門,高聲的說著:“葉姨娘,可安在?”
“老爺,二……夫……人”進門通報的丫頭結結巴巴的通傳:“羅秀姑姑來了……”
她來幹什麼?難道是奉了那人之令而來?
不對啊,那人與自個兒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著會……
葉氏咬了咬唇,目光看向許澤,一副無措的樣子。
許澤咬了咬牙,隨即換上一副威嚴的神色,站起身子,走了幾步,就見羅秀姑姑帶著幾個婆子進來,其中的兩個手裡還捧著兩本賬冊模樣的東西。
她們的身後,跟著神色慌張的婆子,想攔卻又不敢攔的樣子。
羅秀姑姑的視線在許澤和葉氏的身上掃了掃,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我說得話,你可記下了,今日的錯事,日後再不可犯!”
許澤冷哼一聲,做出一副過葉氏屋裡,是訓話的樣子,說完這些,看向羅秀姑姑,眉頭皺了起來:“怎麼不經通報,就進來了?”
不管你在宮裡是什麼女官,可是進了威遠侯府,就是個奴才而已,這般不經通報就闖進來,怎麼說都是沒有規矩的。
當然,許澤巴不得長公主身邊的人越沒有規矩越好……這般想著,許澤的面上就閃過一絲微笑。
“老爺,長公主吩咐下來,將府裡的物事再細細的清點一遍,明兒交給少夫人,可不能是一通糊塗賬。”
羅秀姑姑不冷不熱的說道:“葉姨娘這些年一直掌管中觀,自然要從葉姨娘這屋子裡開始。”
羅秀姑姑邊說著話,邊揮手讓人開始清點起來,今兒個能被羅秀姑姑帶過來,自然都是長公主的貼心人,心裡一直氣恨葉氏,巴不得狠整她一頓才是。
難得長公主自個兒有心要給葉氏一個難堪,眾人自然可勁兒的要幫著拉大旗,沒一會兒,就清點好了,就回羅秀姑姑,少了一隻美人花瓶,一個黃花梨木匣一個大黃銅圓鏡,還少了一對纏枝蓮花茶盞。
羅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