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領著幾個小廝,長隨早早的就侯在了大門外,見到車子出來,忙翻身上馬,左右簇擁著金翰林和錦好的車子,往天橋的方向去、
錦好挑著車簾子,仔細的感受乞巧節的熱鬧,人來人往的,少男少女成群,就像是進到的另外一個世界般。
錦好的興致原本就高,現在聽著耳邊的叫賣聲,加上眼前少男少女那飛揚的面孔和各式各樣的攤位,當即心情更是好上許多。
金翰林靠著她的頭,往外看去:“這乞巧節算是年輕人的節日,尋常的大家小姐,多不能外出,也只能在乞巧節這一日外出。”
錦好有些驚訝,金翰林居然知曉這些,放下簾子,問:“你怎麼知道這些風俗習慣?”
他實在不像是會關心這些的人。
“還不是為了你,特意打聽的。”
金翰林捏了捏她的鼻子:“為了不辜負我的心意,咱們今兒個玩個通宵如何?”
現在威遠侯府只有許澤一個長輩,還躺在床上不能動身,沒有人壓著,自然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
“通宵還是算了,我看咱們過了子時回去就好了,總要休息一會兒,莫傷了身子才是。”
金翰林原本說通宵也不過是心疼錦好,想要好好的給她放放風,現在聽她如此說話,自然沒有意見,點頭道:“就聽你的。”
兩人說著話,不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傳來阿寶的聲音:“侯爺,夫人,明月樓到了。”
金翰林將帷帽套在錦好的頭上,錦好伸手護著髮髻,拉著帷帽戴好,確認一切沒有了問題,金翰林這才掀開了車簾子,自個兒先跳下馬車,再回身扶著帶著帷帽的錦好下了車。
一行人進了明月樓的雅間,新茶,各色糕點果子,早就備好,金翰林和錦好落座在窗前,看向窗外,這雅間的位置高,視線好,下面的一切都能盡收眼底。
二人邊吃茶,用點心,偶爾說些閒話,就在這時,渾然傳來歡呼聲,就聽著:“放煙花了,放煙花了……”
這聲響起,就跟一滴水落盡了滾開的油鍋中,街道上的人群和樓上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錦好也忍不住站起身子,往窗外面看。
忽聽遠處響起一聲尖銳的嘯聲,一點流星狀的焰火就躥上了墨染般的夜空,頓時眾人歡聲雷動,還有興奮的尖叫聲,緊接著又是一陣響,煙花盛開,五彩斑斕,璀璨奪目,
一輪還未散去,一輪又來,眾人只看的目不暇接,歡喜一場。
錦好瞧著也興奮一場,擠在窗邊,伸長脖子往外看,金翰林目光倒是不落在煙花上,而是落在錦好的身上。
瞧見她忽然撲到窗上,露出小半個身子,差點嚇得他尖叫起來。
“你給我小心點。”
下一刻,就將錦好抱在了懷裡,錦好伸了伸舌頭,這才發現,自個兒激動之餘,已經半邊身子在外面了,若是這窗戶的欄杆不穩,只怕就是天大的危險。
接下來,就乖乖的窩在金翰林的懷裡,看煙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覺得金翰林的身子驟然之間緊繃了起來,他忽然鬆開錦好,將她安置在椅子上:“我瞧見熟人,下去和他說幾句話,你自個兒乖乖坐在這裡,莫要再趴窗子了,聽見了沒有?”
比她父親還嘮叨了?也難怪父親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錦好順著金翰林的視線,往窗外看去,有一道熟悉的背影,在視線裡閃過——正是長公主,只是她的身邊的身影,也似乎有幾分熟悉,錦好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伴隨著長公主身邊的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痛揍許澤的丁家興。
他們怎麼會一起?
這大晚上的,長公主又不是不知道身份的人,即使有心第二春,也不會這般急急忙忙開展,否則對她自個兒的名聲不利,說不得還會讓人覺得是紅杏出牆,這才急忙休夫的。
她有些不放心,見金翰林走到長公主身邊,母子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爭執了起來,雖然錦好能看懂唇形,可是因為離的太遠,那唇形看的也不是太過清楚。
錦好擔心金翰林說了什麼不妥當的話,也站起身子下來,走著鋪著毯子的樓梯,忽然突然一陣騷亂了起來,緊接這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快避開,快避開……”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見一陣喧譁,錦好身子就往下落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雲燕摟在了懷裡,牢牢的護住,以身做墊,支撐著錦好的身子。
雪蘭似是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到了,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