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季默言交代了一些事情,出門上車回了別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天過去了…這日,夜深了,但是對於磬兒來說,什麼時辰已經不再那麼重要。磬兒摸索著下床,往昔熟悉的環境,現在讓磬兒寸步難移。小心翼翼地邁出第一步,磬兒只覺得面前一會兒是一把椅子,一會兒又可能要撞上牆壁,磬兒不敢動,只是伸出手一點一點確認著方向。
小月端著湯藥,推門進來,看著磬兒下床,緊張地要過來扶。“磬兒姐姐,你怎麼下床了呢?有什麼需要,你叫我一聲就好了…”
“小月,你站在那裡別動!”磬兒溫和地笑著說:“等我,慢慢地走過去…”
小月一愣,真的就不敢動了。可是心裡萬分焦急:“磬兒姐姐…”
“沒事的,你等著我…”磬兒很認真地說道。然後,順著聲音的方向,一點一點移動著身子。即將撞上炭火盆的時候,小月急忙將火盆移開。磬兒感受到了手邊的溫暖,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才意識到是險些撞上了炭火盆。心有餘悸地撫了撫忐忑的心…
“姐姐,我們先回床上坐下來好麼?該喝藥了,大夫說了,你的眼睛是可以治好的,姐姐耐心等待些日子吧…”小月扶住磬兒,一手端著藥碗,走回到床前坐下。
磬兒有些失落地接過藥碗:“小月,我想要快一些好起來,我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我必須去找出那些迷惑…”
“是是是,磬兒姐姐會好起來的…先喝藥吧…”小月打斷磬兒急切的期盼,安慰道。
“磬兒姑娘,蕭公子求見!”裡屋的門前,一個侍衛躬身回稟道。
磬兒聽小月說過現在已經過了戌時,這麼晚了,蕭嶢還來這裡做什麼呢。“請他進來吧…”說完,磬兒將苦澀的藥汁大口喝下。
蕭嶢進了屋,抖了抖滿身的雪花,微涼的一陣讓磬兒感受到一絲變化,打散了磬兒心頭的焦躁。輕輕地問道:“外面下雪了麼?”
“恩,很白、很亮,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去感覺一下,好麼?”蕭嶢的話語很柔很輕,就像這燥熱的暖室裡的一陣涼風拂過,讓人精神好多。
磬兒微微點頭,感覺到蕭嶢走近,磬兒伸手,蕭嶢很自然地扶住磬兒起身,慢慢地走到了窗前。腐朽的窗縫不嚴實,寒風順著窗子的縫隙吹進來,磬兒感覺到涼意,抬起另一隻手輕輕地扶了上去。風從指間劃過,像一個頑皮的小生命,嬉笑著擺弄著芊芊玉指。
“磬兒,等你好一些了,我帶你到雪地裡走走…”蕭嶢看著磬兒蠟黃的臉色,很是擔憂地撫上她微微瘦削的下頜。
磬兒微笑著點點頭,不再言語。這幾日,磬兒越發的沉默了…蕭嶢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安靜地守在磬兒的身邊,小心翼翼地配合著她的情緒。
“磬兒,我把新房佈置在城南的那個房子裡,可以麼?雖然很簡陋,可是我想我們暫時以那裡為家,等成親後,我們就離開淥城,找一塊桃園之地,好好地過一生…”蕭嶢看著窗外紛飛的雪,這麼美,卻只有自己一個人欣賞的那種孤獨,實在很難過。
磬兒還是一貫的微笑著點點頭,輕輕地開口:“蕭嶢,如果我一輩子都這樣看不見,我…”
“不會的!”蕭嶢打斷磬兒的話,將磬兒摟在懷裡:“大夫說了,這毒救治的很及時,你不會有事的。”
救治的及時,這要多虧了季默言。磬兒倚在蕭嶢的胸膛,想想自從那日季默言離去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每日都會有人送來藥材,有專門的人照顧著磬兒的安全和起居,身邊還有小月的相伴。磬兒甚至連感謝的話,都沒有機會跟他說…
“想什麼呢…”
磬兒回神,將手撫在窗稜上一點一點摸索著:“沒什麼,可欣來過了…她說再過幾日就會帶孃親出府…”
“你還是不打算讓慕容信羽知道麼?”蕭嶢凝望著磬兒,慕容可欣上次來的時候,說起過信羽為了磬兒的事情和老夫人鬧得很僵。隱隱約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慕容府裡微妙的變化…
“府裡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煩心了,我不想再打擾他…我們成親後,就早一些離開這裡吧…我時常會感覺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磬兒憂心忡忡地說著,眼前好似總能看見各種事情的變換。時常在夢中醒來,也是一身的冷汗。
蕭嶢抱緊了磬兒:“不會有事的!昨天我父親來找過我,我已經很直接地回絕了他!惹不起,我們可以躲著他…如果實在擔心的話,等接來了孃親,我們就離開這裡,好麼?”
“婚房都佈置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