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話,並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擺佈!”季默言雙拳緊握,從方才對峙的時候起,他就一而再地隱忍。若不是答應了磬兒,他早就爆發了…
季默言上前一步,將磬兒攬在自己的身後,怒視著與他爭奪妻子的季雲寒,憤憤道:“大哥,奪兄弟之妻,這可是明君之舉?你還未登大寶,莫要讓眾將士失望才是啊!”
季雲寒更是怒不可遏,抬腳一步一步逼近臺階,厲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跟我爭!”
磬兒的心剎那間停滯了好幾拍,在那逼人的氣勢一步步走上臺階,走到兩人面前的時候,宮門外一片燈火繚繞、嘶吼狂亂。終於,頤方帶著黎淵的人馬殺了進來。
繡夫人持劍跟在黎淵的身後,很快帶兵殺了進來。在看到磬兒、季默言、季雲寒對峙的時候,眉頭緊擰了一下,更加奮力拼殺著。劍戟交加,自高高的院牆飛身而落的一道人影,磬兒看到了慕容信羽那熟悉的身形,心下終於安定許多。
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炮火硝煙漸漸消沉下去。原本很清朗的天空被煙氣遮住,透過煙霧,高高在上、鐮形的新月綻放著幽寒的光芒。轟天的嘶吼聲漸漸平息,一片寂靜似乎主宰了整個皇宮,僅被那匆忙的腳步聲、呻吟聲、遠處的吶喊聲以及似乎在各處延燒的火鳴所打破。
兩派的人馬似乎都不見減少,反而在這座園子裡越積越多,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的屍體,血肉模糊的身子,讓磬兒一陣陣噁心。季默言大臂一攬將磬兒擱在心坎兒上,不停地撫著磬兒的脊背、安慰著,似乎完全忘了他們還在和季雲寒對峙。他的眼裡、心裡只有磬兒,季雲寒看在眼裡,緊握的雙拳無力地耷拉下來…
隨即,季雲寒一聲令喝道:“都住手!”雙方的力量持平,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他討不到一絲便宜的,季雲寒萬萬沒有想到磬兒的手中會握有這般的勢力。他已經猜到,李浩宇一直無法查出的那一隻神秘的力量,應該就是眼前這些人了。
磬兒終於緩了過來,再望向那慘不忍睹的戰場時,屍體的位置已然被一排排精壯計程車兵所替代,那是黎淵的人馬,黎淵和繡夫人就站在眾將士之前。隔著一條寬闊的中央大道,與季雲寒計程車兵對峙著,雙方躍躍欲試。
磬兒看著,心下一陣惆悵,轉身對季雲寒道:“大殿下,磬兒有話說!這邊請…”
說著,磬兒率先轉身進了殿內。季雲寒絲毫沒有多想,跟著磬兒就直接進了大殿。就連季默言都不知道磬兒究竟要做什麼,但他不擔心,他知道磬兒會有分寸。
殿門緩緩關上的同時,季雲寒一步步踱到磬兒的身前站定,望著她,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在季雲寒愣神之際,磬兒邁出一步來到他身前,面容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靜靜地,貼在他的耳畔,近得令人呼吸停滯。
而季雲寒卻是聽到一句低喃,更似淺吟自語,悠悠飄在耳畔:“我想說的話是,對不起!”
說時遲那時快,磬兒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起了那把銀妝刀,直直地插入季雲寒的肩頭。一聲沉悶入骨的聲音,季雲寒疼得汗流浹背,卻是連一步也不曾挪動!
“這一刀是替小月還你的…”磬兒冰冷冷地說著,手握滴血的銀妝刀後退一步。卻是在下一秒,被季雲寒一把攬在了腰際,重新拉回自己的懷中。
忍著疼痛,他的眼中只剩下渴望:“那麼你呢,你不是也恨我麼?我想親吻你,即使被你殺了也無怨無悔!”
他這麼說著,卻並不強制磬兒對他就範,假意強攻著抱緊磬兒的身子,眼眸滿是佔有,卻在看到磬兒平靜的眼眸時,疑惑於她為何不掙扎著逃離,難道她知道他並不會真的傷害她麼?
“我已經說過對不起,現在我想說一句,謝謝你!”磬兒知道他的疑惑,望著他越來越凝重的眉眼,接著說道:“謝謝你並不是真的想要為難我,你很清楚強扭的瓜不甜,我知道最終你會放我離開!我還要謝謝你,可能曾經我一直沒有說過,那次你救了我,我卻沒有說一句道謝的話…”
接著磬兒投過來的“蜜餞”,季雲寒咬咬牙,別過臉去:“我不需要你道謝!你太高估我了,我只想佔有你,沒有其它!”
磬兒並不理會這些,輕輕推開季雲寒的胸膛,他並沒有再次強迫磬兒。沉了眸子,磬兒認真道:“磬兒還有一件事,相求!”
“你今天話可真多…”季雲寒悠悠道,卻並不阻止磬兒說下去,卻哪知磬兒撲通一聲對自己跪了下來。
“磬兒懇求大殿下,即位之後,能否放過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