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兒愣愣地點頭,只聽得“嗜睡卻時常驚醒,胸悶氣短”,這些症狀是磬兒知道的,但至於其它還真是一頭霧水。
“那就是了!”大夫捋了捋鬍子,接著說道:“年邁之人不單單會有四肢麻木、失眠多夢之症,也會伴隨很多諸如血脈不暢、流動遲緩、高壓高糖等,這些都與血稠有著密切的關係。”
“血稠?”磬兒還是第一次聽說。
“血稠並非獨立性病症,因為當血液粘稠度高,血流速就慢,加上體內老化、硬化的結構積聚,就會併發各種疾病。因此,單單治療那些併發症是沒效果的,最治本的方法就是降低血稠。”
磬兒聽懂了,原來這藥單上的問題是出在這裡…泯了泯乾裂的雙唇,磬兒巴望著等待“瘦布袋和尚”開方子。
“治療這種病其實很簡單,早、中、晚各飲一杯淡鹽水、淡茶水或是溫開水即可。尤其是漠北氣候乾燥,淡茶水有抗凝血作用,若是配合藥膳中新增黑木耳等也是良策。”
磬兒不驚瞪圓了雙眼:“唉?這麼簡單麼…”而且還很便宜啊!
瘦布袋和尚看了看磬兒,接著說道:“這些是普通百姓的方子,姑娘若是有能力取到鹿血,添酒對勻後,早晚各喝一口,不出余月效果也是很明顯的。”
磬兒很是感激地起身一拜:“多謝大夫相告,小女替父親謝過!”磬兒真的很誠信,父親,這個名詞雖然陌生,但磬兒第一次說出口的感覺真好!
瞅瞅時間也差不多了,磬兒將問診的錢給了大夫,就匆匆趕回王府。換下衣服,進膳房正好瞅見張主廚一臉的不悅之色,磬兒知道自己又悲哀了…
“你去哪兒了?今天大年三十,主子們都回府了,你看看膳房都忙成什麼樣兒了,你還混東混西的…”張主廚強忍著怒火呵斥磬兒,避免在其他人面前顯得自己太嚴厲。
磬兒恭敬地一臉委屈的模樣道:“張主廚,磬兒方才來的路上遇見了小王爺,他命我為王爺送藥膳,還交給我這個…”說著,磬兒將恭少欽的令牌掏了出來。
張主廚一看,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這…真的是小王爺交給你的?”
“哪敢有假啊!磬兒有幾條命敢說慌呢…”
張主廚指了指爐火上的溫著的藥膳道:“本來是要等上殿婢女來取藥膳的,既然小王爺有吩咐,那你去吧!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別給我們膳房惹麻煩!”
“是,磬兒記下了!”磬兒躬身一拜,轉身找了個托盤,將爐火上的一盅飄香的粥品放好,取了一套碗勺端著走了。
來到王爺的園子,磬兒站在門口長長地深呼吸,將事先準備好的一方絲帕遮住面頰。磬兒本來打算用李浩宇給的木箱子易容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根本沒打算瞞王爺多久,也就沒那必要易容耽誤事了。一切打理妥當,磬兒穩著身子來到房前。
就聽見屋裡嘻嘻哈哈熱鬧非凡,想必恭少欽和雅珍都在屋裡問安呢!磬兒掏出令牌給門前的侍衛看,沉聲道:“奴婢是小王爺吩咐來送藥膳的。”
得到允許進入的命令後,磬兒再次撫了撫跳動的心,端著盤子低著頭進去了。磬兒可以感覺的到,在她進入的瞬間,整間屋子都有些凝重的氣氛。先不說早已認出了磬兒身份的少欽、雅珍驚得目瞪口呆,沒料到磬兒會搞出這麼一招。就是那高坐在上廳的王爺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這女子送個藥膳,怎得還要蒙面?
老王爺一頭霧水,扭臉兒瞅著大兒子,沉聲道:“少欽,這是你找來給我送藥膳的丫頭麼?幹嘛捂著一張臉?”
“這…這個…”恭少欽真是哭笑不得了。
磬兒屈膝跪下,高舉著托盤認真道:“王爺請息怒,奴婢的確是小王爺吩咐來送藥膳的。只是不巧來送藥膳之前,不慎將臉劃了一道。奴婢怕王爺見了自己的醜陋模樣會受驚嚇,再者也是奴婢自己覺得慚愧,不敢見人…可是小王爺的吩咐,是對王爺您的一片孝心,奴婢就算再不敢見人,也要來為王爺送達這一份心意!請王爺笑納…”
雅珍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恭少欽立即瞪了她一眼。老王爺看著一對兒女這般開懷,自己也樂了,更何況在這般喜慶的年三十,還有如此疼人的小婢女說出一番“大道理”來,倒是有趣的很啊!
“起來吧!既然是受了傷,一會兒去鄭醫官的園子討些藥來用,就說是本王特許的!”這最後一句話明顯是打趣兒的,王爺只覺得眼前這丫頭很是疼人,倒不再計較她蒙面了。
聽得鄭醫官三個字,磬兒只覺得心裡“咯噔”一下…唏噓不已,不管對那人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