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拼死攥住最後一片溫暖。
“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儘管明明知道對於自己她永遠只會是逃離,儘管明明知道這個答案只會讓自己更加心傷難過,但是,他還是鬼使神差問出口。
只是想親耳聽到那一句:我跟你走——心甘情願!
“我、我……”也不知是月色太過皎潔,還是昔日殘酷冷血的帝王嵌在暗夜裡的身影太過悲傷,此刻,本應脫口拒絕的話卻變得吞吐起來。
然而,初雲佚眼光驀地一寒,在對面的人全神貫注的時刻突然暴起,看似文弱的骨扇利劍般直射而出。
“卡”
眼見白光就要掠上面頰,楚凌軒靜立的身影驟然一動,擦著屋頂向後倒飛去,與此同時右手擎起,兩指一夾,摺扇頓時斷成兩半,噹啷掉落在地。
一擊未斃,白色的衣角鵬鳥般高高躍起,五指成爪狠厲無比朝著楚凌軒胸口襲上,年輕的帝王唇角帶笑,並不還擊,反而側身轉過一掌拍在初雲佚背心。
“噗”
細小的骨骼錯位聲響起,白衣男子背心被襲卻並未停下,速度不減凌空一個翻身,眉眼間殺機頓現,一腳踢中楚凌軒後腰。
兩人同時後退一步,有淡淡的血腥在這一方狹小的空間蔓延。
“都別打了你們!”怒吼出聲,從頭到尾插不上一句話的少女顫顫巍巍站在陡立的簷腳上,這樣的高度簡直讓她頭暈:“楚凌軒,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終於,她還是說出了口……
捂住胸口的手指幾不可見的一抖,帝王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眸光轉瞬變冷,突然開口:“憶絕宮宮主麼,想必你早已忘了那些為你出生入死的下屬了吧。”
心頭狠狠一震,少女停住了腳步,面色鐵青:“你、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是活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
又是威脅!這裡的每個人都在威脅自己,不是用自己的命便是用別人的命,可悲的是,一旦肩負的責任變成了一種習慣便再也無法卸下來。
果然,是她不夠心狠殘忍……
“錯了,全都錯了,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和你糾葛不清!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恨你嗎?”
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更加恨你嗎?
怎麼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恨又怎麼樣?除了這一樣他再無它發可以將心愛的人留在身邊。
如果,這樣的牽絆也跟著斷裂,那麼,他的人生便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留戀的東西。
如此濃重的悲傷卻被濃濃的夜色所掩蓋,這樣的傷深入骨髓,就連呼吸也帶出一地哀傷。
“今日有我初雲佚在,你就休想將她帶走!”
然而,就在寂靜下來的當口,白色的袍子再一次掠起,高高的撲過去,只是這一次,卻似乎是用了十分的內力,招式狠厲非 常(炫…書…網)。
“嘩嘩”
深厚的戾氣將底下的磚石瓦礫紛紛捲起,兩道身影霎時纏鬥起來,彷彿遊弋的蛟龍,殺機四溢。
想要走上前去的少女被強大的煞氣掃到,腳步一歪,險些從高高的樓頂掉下去,踉蹌的穩住身子,再也不敢亂動一步,狹窄的地域,憨鬥已經步入高潮,這樣的武功是身為現代人的她所無法想象的。
突然,樓下吵雜四起,顯然是搜查計程車兵已經聽到上方的響動,傾巢出動。
一身戎甲是士兵將整個樓層圍得嚴嚴實實,目力過人的年輕侍衛一眼便看到屋頂上獵獵翻飛的玄墨色衣衫,眼角幾不可聞的一跳,唇角掀起冷笑,身旁計程車兵已經將箭努呈上,鋒利的劍尖在暗夜裡閃過黝冷的寒光。
“嗖”
白虹掠過,勢如破竹般直逼初雲佚後心。
“小心!”眼見泛著白光的劍尖凌厲如刀,縱使隔了這麼遠,那濃厚的殺氣卻彷彿瞬間瀰漫了四肢百骸,少女不可抑制的脫口驚撥出聲。
在聲音破口而出的霎那,千鈞一髮之際,白色衣袂當空一翻,險險避過致命攻擊,箭努劃破黑暗,直射入空。
然而,這一箭僅僅只是開頭,嗖嗖嗖接二連三的破空之聲傳入耳膜,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初雲佚層層罩住。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會有倦怠的時刻,顯然,這些無休無盡的兵器已經讓困於其中的人有些吃不消,翻飛的身影依然靈巧,動作卻漸漸變得遲緩起來。
身在盛京,初雲佚單槍匹馬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