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要這個。”少女素顏帶笑,甜甜一喚。
“好嘞,姑娘這是您要的糖葫蘆。”許是沒有被人叫過老闆,小販眉開眼笑在一溜色澤鮮紅的糖葫蘆挑了一個最好的。
少女烏黑的髮絲柔順的在腦後盤旋,迫不及待地將那鮮豔欲滴的翠紅塞入口中:“嗯……酸中帶甜,很像生活的味道,小丫頭沒騙我,果真很好吃呢。”
熱情洋溢的人群中,偶爾有一輛輛呼嘯而過的馬車。
閃開——快閃開——
這如此真實的生活,這些每日穿梭在擁擠鬧市中平凡忙碌的人們,卻仍然掩蓋不住對未來的希望。
林顧影幾乎將整個身子掛在墨然身上,她忽的偏起頭朝著男子燦然一笑:“墨然,你想不相信幾百年或者幾千以後,這片大陸會出現比馬車快捷幾十倍不止的交通工具?而且能上天入地?”
“上天入地?”墨然有些懷疑的重複。
“對!不僅能上天入地,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地方都可以到達,甚至……甚至是另外一個星球?”
“什麼是另外一個星球?”濃眉微皺,男子分外不解。
“呃……總之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假如,我是說假如真的有這樣的東西,你想去哪裡?”
墨然轉頭看了看街頭消失的車尾,空蕩的眼神彷彿穿過了無數的軀體,落在虛無的世界裡,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奇 怪{炫;書;網,許久,吐出一口氣:“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那麼,我想去——你的心裡。”
近乎呢喃的話語,隨著又一波喜慶的歡呼聲,幾近消失於無痕。
然,卻還是被全神貫注的少女捕捉到了。
心口彷彿被一圈溫暖柔軟的綢緞包緊扎牢,少女猛地轉過身子止住磅礴的淚水,假裝專注於夜空中綻放的煙火,身軀輕輕顫抖。
那個熟悉適應的二十一世紀已經在記憶裡漸漸荒廢。
吻過一片雪白夢中的依偎。
穿越千年,只為等到一句——
——我愛你!
————
“墨然,我們背道而馳,以一個時辰為準,看看能否再次相遇?”少女笑靨如花,藏在寬大水袖中的手卻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雖然猜不透少女的用意,墨然還是溫潤的點頭:“好。”
“那,我們開始吧……”少女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每一步都彷彿踩著血淚,緩緩地,緩緩地向前走去。
直到確定身後再也沒有心碎的腳步,少女驀地蹲下身,深深地將腦袋埋進臂彎。
很多年以後,她才知道背過身,拉遠的不僅僅是距離……
車伕的身影從暗色中閃現出來,那樣粗獷的臉竟然劃過一絲不忍:“姑娘,該走了,齊總管已經在空域關等候多時了。”
————
“皇上,齊豫周邊共有官道兩條,各種小道若干,而敵軍的勢力基本分佈在西南方向……屬下已經派人扼斷了通往空域的所有關口,這樣就算他們包抄或整合也要耗費大量時間,恰恰為我們贏得了反擊的機會……”
武將驀地閉上了口,黃緞似錦,年輕的帝王黑髮如墨,矗立在窗外萬燈升空的背景下劃出了一道奇異的迷離之色。
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在於皇帝嘴角上揚竟牽起了一個淺淡的笑紋,那樣內斂幾乎察覺不到,卻分明讓人感覺……溫暖。
不邪魅,不蠱惑,甚至,甚至帶著一絲期盼!
“倉竭,樊江最大的支流在哪?”靜匿中,帝王忽然開口。
倉竭一愣,猛地回過神來:“在……在離齊豫唯一的山口巴東不足二百米處。”
聞言,楚凌軒更是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年輕的大將渾身一震,竟不可抑制的輕顫起來。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空域周邊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卻單單忽略了最重要的部位,沒有樊江最大的支流——赤水河的水文分佈圖,這樣的防略等於將最大的弱點暴露在敵軍的眼皮底下。
如果,敵軍從水路包抄而來,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倉竭冷汗涔涔,跪下身來:“臣下萬死!”
皇帝轉過身來,將渾身僵硬的倉竭扶起,眼眸轉為幽暗,狠狠地拍向武將的肩膀,道:“倉竭,你要時刻記住,你的每一個決定揹負的是千千萬萬將士和百姓的生死!”
倉竭重重低下頭,剛正的臉閃過濃濃的愧色:“臣謹遵皇上懿旨,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