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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聲。

石壁開了。見鬼。

這一刻,我想到的只有青葵。

對不起,對不起!

青葵啊!

也許是因為我正在想著她,所以當修篁帶著我穿牆而過,我望見廳裡那昏暗燈火映照下的人影時,幾乎將她錯認為青葵。

氣氛很怪,肅穆沉靜且壓抑。那人跪在地上,直著腰,眼神空洞,直視前方,臉上了無生氣,靜靜地,一動不動,看似為什麼原因懷著深切的悲壯與堅毅,可她跪,也含著無可奈可。

她似在王的面前被迫選擇臣服。王佇立在她的對面,背影高大而神秘,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我捂著嘴,硬生生地吞下驚呼,胸口被噎得一陣陣發痛。修篁一言不發地扭開頭拖著我走,臉上的驚慌一閃即逝。修篁把我的胳膊抓得很緊,我很痛,但是卻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我匆匆地從那邊收回目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幾乎被現場強烈的壓迫感與恐懼感壓制得無法挪動,迫不及待地跟著修篁落荒而逃。冥界,畢竟還有太多可怕的領域,沒有人會帶我去涉及。而王,畢竟是一代冥主,他不可能只有我看見的那一面,也不可能只用對帶我們的態度去對待所有人!

我不由得對這時跪在王面前的那個人產生強烈的同情了。

好恐怖!

我坐在一張可坐四人的方桌前,修篁坐在我對面。在我面前,一本巨大如辭海的檔案攤開放著,我手裡還捏著其中的一頁。

我的前後是書架,右邊是過道,過道的右邊還是書架。過道在看似無窮無盡的書架之中延伸,隱沒在一片昏暗之中。這裡每隔十幾個書架,就有一張這樣的桌子,靠著牆放著,正上方的牆上連著一盞古色古香的火燈。整個檔案室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氣味,猶如時光漫長的沉澱。檔案室,就像一個久未開啟的古代密室。

還好,這本檔案,總算還是用我能看懂的文字書寫的……只是,很奇 怪{炫;書;網。我所讀過的句子就像流沙一般經過我的腦海,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抬起頭來時,剛剛讀過的片段只會留下幾許零星的字句,然後連這隻言片語也會迅速溜走,不復蹤跡。我看過了兩頁,但是我剛一讀完,馬上就徹徹底底地忘記了,完全不記得上面寫什麼。就算我指著一個句子,反覆誦讀著,強迫自己背下來,也完全無法做到。但是,我接著讀下去的時候,卻又感覺十分連貫自然,並沒有任何茫然的感覺……只除了……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

我好像已經從上面找到了我想看的答案,但是你要問我是什麼,我只能說,我不知道,我說不出。但我確乎是已經知道了答案!因為我再也沒有困惑的感覺。

“因為督道的檔案是機密,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看的。”我問修篁的時候,她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彷彿這麼顯而易見的東西她不屑於解釋。“只有擁有授權的人,才可以閱讀。而且你只能看到你應該看到的那一點點,也只能記住那些,其它的是不論採用什麼方式你都不能獲得的資訊,包括抄寫和背誦。那些,基本上是看過即忘,除非有必要,那時,你也許會突然回想起來。”

“那你現在看到的是什麼內容?”我好奇地問。修篁抬眼掃了一下,不大感興趣地:“沒有意義的亂碼。……別那麼無聊好不好,青葵的授權是很寶貴的,難得她肯讓你看,你還在這裡瞎嘟噥……”

我吃了一驚:“你都看不到嗎?你沒看過?”

修篁漸漸失去耐心:“沒看過!要了解一個人,有比看檔案好得多的方式,更何況,我沒事翻她檔案幹什麼?!”

看來,對於這件事,她不知為何有點不高興。

我小心翼翼地不敢接茬,她倒是說開了:“……執事的檔案都不是公開的好不好,我們怎麼可以想查誰的檔案就查呢?誰知道你查檔案是有什麼用心想幹什麼……就連像我和思仲這樣的老資格,不論想查誰,包括我們的弟子,都是要書面請求授權的……除非是想查你的引渡物件,那倒是不用那麼麻煩……”

她好像不太激動了,我趁機問:“誰可以授權……青葵,王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修篁警醒道,繼而又說:“冥王,檔案室主人,大渡導,大督道。一般情況下,神志清楚的檔案的主人也可以……你快點,看完我們趕緊走吧……”說到這兒,她戰慄一瞬,埋下頭去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再也不肯答話。

她……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她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們根本不應該在這時這刻出現在這裡,我們看到了不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