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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青葵只能說:“噢。”

然後呢?想不出接下去該怎麼接話,青葵只好沉默。她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不自然的交際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冷場。

李莉怡好像也不想說什麼了,覺得跟這個木頭一樣的人根本聊不起來,無聲了一會兒,她出去串宿舍了。

三個人一個班……

看樣子自己很容易被其他人忽略了。

唉。

雖然青葵明白自己根本不該這麼憂慮,簡直病態了。

“喂,煉青葵,你幹嘛這樣?”青葵問出了聲,隨後又在心裡罵自己:真有病!強忍著想往牆上捶一拳的衝動。別幹蠢事!今晚夠蠢的了!

青葵仰頭看靠在牆邊的最後一個窗簾環,這個被床架子擋住了,伸手也夠不著。猶豫一陣,她爬上了對面二號床去,這樣正好可以很方便地掛上那個窗簾。她跪在光禿禿的木頭床板上,一動身子,只覺得膝蓋好像針扎一般刺痛。青葵惱火地低吟一聲,抬起左膝,身體一晃,差點沒摔下床去。不巧的是她手裡還拽著窗簾不放,竟把那個鐵鉤給拉成了直棍。

見鬼!

青葵把鐵鉤毫不含糊地往玻璃門上一戳,把它折成彎的,然後隨隨便便地掛好,馬上檢查膝蓋。果然是扎進了床板上的木刺。青葵拔掉刺,一邊揉著痛處,一邊在這個角度打量著自己那個角落。

東西真少,不過已經是全部。也是她要用的全部。她幾乎沒有什麼東西放在父母家裡,即使有,也是她不能拿走,或者永遠也不會用上的。她不是不喜 歡'炫。書。網'收藏、留念,但是她每次放棄累贅的時候都很果斷,為了方便起見,總是能留下不帶走的東西就不帶。她抱怨那些男生宿舍的懶人,其實她知道自己也那樣。住處不定,幾乎一年或者半年就換一處,太多的東西是沉重的拖累,某些物品上還承載著回憶,讓人更加不堪。不僅壓迫肩膀,更壓迫心靈。

而紀念,留在心裡也是紀念,拘泥於形體,不如存留於記憶。而越來越模糊的影像,也會被幻化得越來越朦朧,如隔時光之紗帳,卻美。儘管不再清晰的影像,會使人難以言說地心痛。

而且青葵知道這樣誰都偷不走,不用像擔心一些物品一樣,擔心它們會丟失、損壞。

雖然在不久的將來,命運會告訴她——

你錯了。

門口傳來行李箱輪子喀拉喀拉拖動的聲音和腳步聲。似乎還有人在交談,片刻之後,聲音停留在這件宿舍門口。

“在這兒!”一個女孩細細的聲音。

“二號位置!”大概是女孩的媽媽。

二號?青葵嚇了一跳,好像自己在幹壞事的時候被人抓住了一樣。她想也不想便使出特訓,直接從床上跳了下去——發出一聲挺響的落地聲。

原本可不必這樣,掛窗簾又不是什麼不正當理由,況且你還沒來。但是就是因為你沒來,所以爬上你的床……青葵本能地不想被發現,也不想在他們來之後還費勁解釋。

無奈他們擰門而入的時候正好青葵鬧出了巨大動靜,隨後又看見青葵保持著彷彿從某處落地的姿勢蹲在地上,不免迷糊地眯了眯眼。

“嗯——你好!”女孩的母親先含糊地說。

青葵儘量自然地站起來說“阿姨好”,然後就不知道該對面前的新舍友說啥了。

說同學好?太弱智了。說你好?太證實了,聽上去也怪怪的,學生之間打招呼才不這麼說話,除非是一些另類的,比如學習佬。叫名字?基本上不認識就叫名字?況且青葵也不知道她是叫莫軒還是叫鄔遠卿。

青葵“當機立斷”,拎起還很乾淨的垃圾桶假裝要去洗——好吧,也只能真去洗了——走出了宿舍。才出門,突然發現那女孩的爸爸居然也在門外,忙說:“叔叔好。”

那人隨便地微笑了一下說你好,然後也進了宿舍。青葵走不遠,聽見他叫:“小卿啊……”

青葵心裡一激靈,下意識地注意了一下,但青葵知道一定不是在叫自己,便沒有回頭,所以沒有造成尷尬。嗯,那麼這個就是鄔遠卿了。

鄔遠卿?……

神經一下子搭錯了線——青葵強忍著哈哈大笑的衝動,馬上衝進廁所直奔水龍頭……這……哈哈哈……太好笑了……烏眼青?誰揍的?……怎麼能取這樣的名字呢!本來挺好的!哈哈哈……

青葵回來的時候,那一家人還在佈置東西。鄔母在擦櫃子,鄔父在床上套被單弄蚊帳,鄔遠卿呆在一邊,沒什麼插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