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地笑道。
那個怪異的封環要比戴在青葵手上時長得多,看上去有條手臂粗的真蛇大小,但它很溫暖,似乎帶有青葵的體溫。
青葵在我身邊盤腿坐下,注視著我身邊的地板,右手比劃了一個手勢,忽然之間有什麼東西從地板上騰昇起來,定睛細看……
……一個扶手?我往後一閃,這才發現青葵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一張古老的精緻木雕大椅上,奇的是,這椅子寬闊得幾乎能坐兩個人,而且似乎沒有椅腿——又或者說椅腿仍然陷在地板裡?——青葵坐著的地方與地面持平。
青葵坐正,左手放在扶手上。隨即,銀蛇遊動起來,繞著圈兒纏上了她的左手,將她的手臂和椅子的扶手纏在一起,我還沒來得及驚訝,便見銀蛇突然張嘴,咬在青葵手背上!
“噢!”我驚呼。
“沒事!別緊張,別叫。”青葵用食指輕柔地搔了搔那銀蛇的頭,那蛇似乎覺得很滿意,一直咬住不鬆口了!“我猜也是這樣。”
“你猜?!”我大聲問。“你之前不知道?”
“我自己看是不用這樣的,不使用映術廳給別人看也不用這樣的。但……使用映術廳,看得最清楚。”
青葵呵呵笑了,我忍住不祥的感覺,盯住青葵,“青葵,你弄那麼複雜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是叫我去旁觀你父親嗎?我昨晚去了,覺得光說給你聽沒什麼意思,但是你又不肯親自去看,所以……我把我昨天的記憶給你看看咯!”
“……還能這樣?!”我想起青葵確實說過引職封環能儲存記憶,但是那天,她同樣也說過這種方法很難,每次做她都會嘔吐!“你不是說……”
“放心啦,我現在這樣做已經很熟練了!”青葵馬上知道我要問什麼,“當然了,不能頻繁地這麼做……倒是你,如果你不想再看,或者覺得難受了,就馬上跟我說哦。速度會有點快。”
什麼速度有點快?我不想問,只好點頭。
青葵抬了抬下巴示意我望著前方的牆,然後正襟危坐,朗聲道:“開!”
銀蛇驟然發出奪目的亮光,晃得我除了一片耀眼的白之外什麼都看不到,隨後,似乎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青葵帶著回聲的聲音:“哎呀,把這段存起來給塵音自己看吧……可是到底是要給她看哪個?嗯……到時候問她。”
“噢,停!”這回青葵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對了,我差點忘了問,塵音,你是想從我當時的視角望出去,還是要從旁觀的視角?”
“有什麼不同?”我驚歎,“還有這種區別!”
“用我的視角,你像是附身在我身上,還感受得到我當時的心理活動——封環認為應當保留下來的那些。用旁觀的視角,你可以看見我。這本來是為了督道在檢視封環的時候……比如說在查詢某種事件的處理辦法時,能看清記憶的主人此時採取了什麼措施。”
“旁、旁觀吧……”我說。能感覺到青葵的心理活動?我覺得挺難為情的,好像在偷窺別人隱私,再說我似乎沒勇氣知道青葵當時想了什麼。
“謝謝,”青葵似乎在笑,“我發現我好像也不好意思讓你看……不過我可以把那些心理活動隱藏起來,你旁觀不也跟偷窺差不多嘛……不過,還是——開始吧!”她低聲道。
我正前方的影像最先清晰起來,似乎封環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兒,接著,除了前方,四面八方上,影像都漸漸清晰起來,好像我闖進了那時那刻……
……
“停!”青葵高聲喊道。
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已經淚流滿面,抽噎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圍又是熒熒的白光一片,除了光,什麼也沒有。我看不見青葵在哪兒,但她拍拍我的手,似乎是無能為力。
“你父親就這樣過了一整晚……一個人在家一邊喝白酒一邊對著飯桌上那個空位置說話。那個位置以前是你坐的吧?……他一直說著什麼中秋啦之類的。後來——你還沒有看到這裡——他喝到最後實在是醉得不行了,還要點菸抽,跟著就流著淚趴到那兒睡了。”青葵輕輕地說著,充滿了不忍,“那些空的滿的瓶子全碰倒打破了,那種白酒很烈的,我懷疑如果他的煙掉進酒裡,可能都會點著……不是,他平時不是這樣的,就昨天——你叫我去看的那天晚上我其實也去了,他很正常,看了電視就睡覺了。他……唉,他說他要睡過這個中秋……但是他趴在飯桌上,我總不能讓他在那兒睡吧……我當時是隱身的,到最後只好出來,把他抱到他床上去……他醉成那樣,不會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