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便告人的所思所想、所猜所疑,然後仔細地裝入信封,標好時間,按順序存放在映術廳的暗格中。有時,若那些事情得到了推翻或驗證或相關的新資訊,她會一絲不苟地標註上去。
儘管,她時常質疑自己這種神經質的做法有無意義,對自己發怒:你知道得太多,也想得太多了,那麼做根本沒有必要,這麼荒唐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但是她還是那麼做著,不可抑止,深知自己曾魂魄分離,仍再次驚於某部分自我的固執。
沒有人知道的是,在潛修歸來,協助笠光攝政時那次嚴重的瀕臨崩潰之後,青葵留下第一封形式像遺書的“事件說明”,並與那些記錄同時存放在暗格中,同時佈下嚴密的法術,確保她真的魂散之後,思仲是唯一可以發現並一定會發現的人。
青葵非 常(炫…書…網)矛盾,時時質疑自己是否做得太過了,但她明白自己無法排遣那種隨時可能不復存在的惶恐,雖然她相信她一定不是唯一可以注意到那些引起她憂慮的事實的人,也不是唯一可以得出類似結論的人,但她怕,怕等到另外一個這樣的人站出來時,已經太遲。
是啊……這樣的我顯得太自負了。但是,這是我的權利,我相信這樣是負責的,對我自己負責,也對我的職責負責,即使顯得再自負……反正這種自負又不會被外人知道。我已經小心採用了危險地法術設下保護,即使王偶爾對我的意識入侵無法避免,也可以保證他們看不見我認為私密的東西,並且,如果我被證明是錯的,我擔心的一切都是無中生有,那當然很好,我將平安地活過十九歲,然後銷燬那些暗格中的廢物;而假如,我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到那時,也沒有人顧得上譴責我的剛愎自用了……
“還有,在平時沒事的時候,不要叫我,也不要試圖跟蹤我或別的什麼,我那時記不得你,只會把你當成可疑的威脅……我害怕的時候,下手會很重,很難拿捏分寸,尤其是對我以為是敵人的人。”青葵的嗓子沙啞得更厲害了,她清清喉嚨,“知道嗎?”
“知道了。”
青葵站起身來,想起什麼,又告訴聆墨:“對了,這兩天要多注意身體,你別忘了今天清晨自己是受過什麼致命傷。你失血太多了,若不是用法術,現代的醫學是來不及救你的,如果這兩天覺得頭暈什麼的不舒服,不要拖,馬上喊我,不能自己上醫院,更不能讓他們檢查……比如抽血什麼的,明白嗎?很重要!”
聆墨聽話地點頭,又驚恐地問:“為什麼……驗血會驗出什麼?”
青葵如實說:“會驗出不屬於現世的成分。你大概會被他們抓去當實驗小白鼠……”
“怎麼會有現世不存在的物質的?!”聆墨脫口驚呼。
青葵翻了個白眼,“你很煩!我說了多少次,剛才是用法術救活你的!過幾天就會消退,不要擔心!”
修篁聽了這話皺起眉,青葵只假裝沒有看見。“好了,我們真的要走了——你剛才是怎麼上來的?要抱你下去嗎?”
聆墨侷促地謝絕了,青葵和修篁於是自己跳下屋頂,正回過身來準備告別,卻發現聆墨小心地趴在屋簷,聲音驚恐:“呃……梯子不見了!”
“什麼?”青葵抬頭看她。
“我向鄰居家借的梯子,本來架在這裡的,不見了!”
“可能早上他們出來的時候發現只有梯子,沒見到人,所以搬回去了。”修篁說,冷靜地命令:“小青,上去抱她下來。”
青葵無奈地張張嘴,“好吧。”縱身一躍跳上屋頂,又抱起被她驚呆了的聆墨,輕輕地平穩落地。青葵不合常規的動作給了聆墨不少驚嚇,讓她臉色發青,幾乎站不穩。她緊緊攥住青葵的衣服,呼吸急促。
“別這樣。”青葵微微俯身,吻了吻聆墨的額頭,鄭重地說:“安聆墨,祝你日後平安。”
明天,最多到明天,青葵就會掩蓋自己的記憶,遺忘聆墨。以後是否會再相遇,再想起聆墨,就不再取決於她了。不再記得,她便又要回到那種孑然一人的孤寂中去。
我很想把你留下來,那真是一種強大的誘惑,令人痛不欲生的誘惑……真的很想很想……我很軟弱,很自私……但還沒軟弱自私到那個份上!
不過……不知下一次與你重逢時,我是否已被寂寞吞噬殆盡。
肅宅靈魂所在地
現世。
“修篁,我要回一趟家裡,然後再回下界,今天不去學校了。”告別了聆墨,走出她的視線,青葵對修篁說。“我要把我從家裡借的戶口本還回去。就在幾條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