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葵管她的元夕老師叫小丫頭,說完自己都覺得很古怪,連忙雙手合十朝元夕做了個“對不起”的動作,元夕被修篁的一聲“天哪!”驚得一跳,原本摸青葵的頭髮表示“沒關係”的動作變得潦潦草草。
“天哪”是今天在這裡青葵聽到最多的聲音之一了。
可是,元夕還沒知道修篁是誰呢。
青葵勒令修篁與元夕站遠一點,幾乎站到人群中去了。人群見又來了一個元夕,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她身上。
遙遙地望著他們,青葵很有先見之明地用手堵住了耳朵。果然,片刻之後,寒冰室中再度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與喧騰……
中途有兩次,陌念激動得忍不住,無視正摟著青葵的淅蔚,徑直上前來握住青葵的手,哭著笑著謝青葵幫他們相聚,將青葵的手捏得很疼,青葵卻很開心很欣慰。
陌念沒注意到,青葵也沒注意到,一滴淚水從身後淅蔚的眼角悄然滑下。
陌念認真地對青葵說:“雅闕的讖裡說會帶領我們重逢的魂魄純淨的神子,肯定就是你。”
青葵皺眉頭:“可是神子是什麼?”
陌念咧嘴一笑:“肯定是一種修辭方法!意思是說你很好人!”
青葵忍不住噗嗤一笑。
青葵見完最後一個人,還沒來得及拜託笠光去肅宅通知肅家家長,就累得不小心在淅蔚的懷裡睡著了。
笠光與淅蔚商量了半天要不要叫醒她,因為還有一屋子的人在等,結果在陌唸的一句話中決定了讓她繼續睡:“讓凡姑先睡!別叫醒她!反正你們看這堆人,等他們激動完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看看寒冰室中熱熱鬧鬧的一群人……說得也是。
淅蔚知道他和伏火會都破壞了些什麼。雖然若是站在伏火會的角度,他也能理解自己和伏火會的立場。但自己當年,最後畢竟還是退出——或者說,叛逃了。
青葵迷迷糊糊地覺得有人在用溫熱的毛巾在給自己擦臉,胸口傳來熟悉的痛感,同時口裡一股腥味。她一下子驚醒,見眼前是冰旬在替她洗臉,同時見身邊的笠光、修篁、淅蔚及懷抱著自己的思仲都是一臉嚴肅,頓時明白了:“我怎麼搞的?又出血了?”
“嗯。”冰旬回答她,“沒事了,就是餵你喝水的時候嗆到你了,咳得挺厲害。喏,漱口。”
青葵用冰旬端給自己的水漱了口,正要說話,又被冰旬打斷:“別說話,先等等!”
青葵見冰旬的動作是要給自己治療,只好先眯上眼睛等她去弄。直到疼痛減輕,她才睜開了眼。
“好了。”冰旬順手摸摸她的臉,端起一個臉盆和毛巾,穿牆進了青葵原來住的那個地方。
青葵揉揉自己的胸口,這才有些抱怨地說:“我居然不小心睡著了,還沒人叫我……”
“你累了才會睡著的,當然要讓你睡。再說你也沒睡多久,不到一小時。”說話的是修篁,然而她身上有種不同於往日的氣質,“他們都沒注意到你睡了呢。”
青葵望望那邊,見氣氛還和自己睡著前差不多,總算放下心來。順口又對修篁說:“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是他們中地位最高的了?剛才發現,他們貌似都聽你的。”
修篁笑了笑:“真正的老大沒來之前,我先冒充一下吧……還差一些人。”
青葵不忍心去看她的表情。“修篁……對不起,其他人等會兒會有訊息,但他們不會來了……還會來的,只有雅闕。”
“噢!青葵……”修篁忍不住一下握住青葵的左手,很慚愧地,“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他們來不了又不關你的事,來了這麼多人已經很好了!”
青葵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隨後對笠光說:“拜託你去肅宅說一聲,說我要做那件拖了好幾代的事了。然後有些肅家家長可能會跟你一起過來的。”
笠光答應了聲,去肅宅了。
青葵又讓修篁幫她叫一下陌念。
陌念也是飛快地過來,問:“凡姑什麼事?”
青葵低聲問:“我在交界被吳相打傷之後讓塵音轉給你一句話,她說了嗎?”
陌念點點頭,“你說,你和我可能都沒看清近在咫尺的天涯?”
“嗯,就是那句。”青葵沉吟片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陌念再度點頭,“我想是吧。凡姑,”陌念停了一停,看看遠處修篁的身影,眼神那麼深遠。“你想告訴我的,無非是我最想找的人。你如果可以的話,一定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