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笠光站到青葵的視線之外,好不容易才將她穩住。冰旬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會兒指著修篁問青葵的話只是出於隨口。“她呢,你認不認識?”
青葵順著冰旬的指引看向修篁,眼裡出現幾絲驚訝,她就像初相識似的打量著修篁,眨眨眼,又盯著修篁直看。冰旬觀察著青葵,不知她看出什麼,一時顯得有些困惑,她猶豫了片刻,招手讓修篁靠近,坐到青葵身邊。修篁不知所措地坐下,看懂了冰旬的示意,修篁遲疑地伸出手,摸了摸青葵的臉頰。
令人驚訝的是,修篁的出現讓青葵顯出了幾許今天不曾出現過的寧定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青葵這回的答案竟然是“認識”!
“真的?!”冰旬不由得追問,見青葵再度證實,她困惑起來。
青葵忘掉了大家,甚至忘掉了思仲,卻惟獨記得修篁,怎麼會?
冰旬又讓修篁坐開,從青葵的眼神能明顯地看出她不希望修篁走。冰旬深深地看了青葵一眼,最後問她:“那他呢,你認識嗎?”一邊說著,一邊招手示意在青葵視線之外的王過來。王緩緩地走近,青葵這才發現那邊還有個人,順從地聽著冰旬的話轉過眼去看……
“呀啊——!”
青葵把目光落在王臉上的一剎那,嚇得身體猛地一顫,發出一聲看似不可能發出來的尖銳驚叫,她驚懼不已,慌亂地側過頭試圖貼近冰旬遠離王,她似乎在躲避著什麼恐怖的東西,身子劇烈地發抖。
我們都怔住,怎麼了?!
王也是莫名其妙,不解地上前了一步,引得青葵再度瘋狂慘叫!
“青葵乖,別怕,別叫!”還是冰旬反應快,忙示意王退開,一手牢牢摟住青葵,一手放在她的背上。青葵在歇斯底里的掙扎中已經變成側臥,這會兒緊靠著冰旬,目光發直奮力喘息,抖得不可開交。冰旬極力安撫不湊效,青葵口裡突然流出大量鮮血。被鮮血嗆住氣息不繼,她很快軟倒陷入寂靜,又一次昏死過去。
“邪術!”思仲和修篁同聲驚呼。修篁飛快地與笠光退開,方便思仲、冰旬去急救。王呆立原處。我奔去泉眼邊用石盆端來一大盆清水給思仲和冰旬用。
這次青葵體力透支,好幾分鐘都沒回過氣。聽見思仲的厲聲呼叫,王這才醒神,緊跑過去施以援手。
努力了很久大家才穩住青葵的情況,讓她重新睡好。冰旬擔心青葵不知何時又會吐血窒息,這次扶她側臥。終於忙完,冰旬用袖子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呼口氣嘆了一聲:“太險了!”
思仲心有餘悸,盯著青葵愣了半天才後怕地說:“差點救不過來……”
王坐在青葵身側按住她的手心給她支援,這時突然冒出一句:“她幹嘛看見我會那麼怕?!”
沒有人回答他。
只是思仲看他的眼神和大家很不一樣。
最後,思仲硬邦邦地扔給他一句:“專心做你該做的事!”
“該做”二字,思仲的字音咬得極重。
令人驚訝的是,王看思仲的眼神居然顯得有點怕怕的,心虛地轉開臉,專心地去照顧青葵了。
我們都望著青葵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回避正在施行法術的王。地下冰室中一片寂靜。
還不到一個小時,青葵又發出一聲細弱的呻吟,似乎要醒。她的手被王按在自己手中,王仍在給她支援。他法術不能一下子撤掉,一時半會兒他避不開,冰旬迅速不動聲色地給青葵換了塊涼毛巾,順帶將她的眼睛蓋住。
青葵怕得一顫,冰旬忙撫摸著她的背。青葵看不見又沒有力氣自己移開眼睛上的毛巾,只能握住她唯一能碰到的人——王的手指,她沒力氣,握得很鬆,微微搖著他的手指用微弱的聲音乞求道:“我……不要……這樣睡,我……疼……”
原來她不能側臥!她是被疼醒的嗎?青葵求的是王,但其實她不知道自己拉著的是誰的手。王正要說話,冰旬一下子攔住他,自己說道:“好、好,我這就幫你換個姿勢,你稍微忍一下!”
冰旬扶住青葵的上身,思仲託著青葵的腿,非 常(炫…書…網)小心地把她放平。青葵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似乎這樣平躺著比剛才好受不少,不過她的呼吸則顯得吃力起來,然而雖是如此,她仍很快安靜了下來。冰旬探了探她,說:“她睡著了……她肺裡和喉嚨裡的出血都止住了,只要不再引發邪術力量的衝撞,應該不會有事……”
思仲悶悶地說:“問題是,只要那力量一天留在她身體裡,遲早還是要衝撞的……”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