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恍帷�
她是樓中的‘相幫’,屬於妓場裡地位最為底下的職位,凡是樓裡的人都有權利支配他們。
可是,奕輝想要過的更好一些……她開始慢慢的學會了斂財與散財。‘送薄利陪笑臉’:是在這裡生存的基本法則。
奕輝努力的適應著這裡的一切。努力的想要使自己的生活過的好一點。至少……不要經常捱餓受鞭子。
活下去。活的更好一點。這成為了奕輝目前的人生目標。——是的,雖然日子過得不大輕鬆,但是她又找到了生活的目標了,這使得奕輝有了些精神,覺得只要有所追求,就還證明著自己是還活著的!
想到這裡,她展眉。
——對啊!只要她還活著,就有無數的機會等待著自己!
奕輝樂呵呵的傻笑起來。直到‘小周哥’將茶壺遞到她手上。
“‘阿桃’,傻笑什麼!快去給七號桌的公子爺添茶去。”
“哎。是。”奕輝反應過來。趕忙應了聲。
卻聽‘小周哥’附耳壓低聲對她悄聲說道,“那位公子是新客,看面相是個講究人。出手很是闊綽。你去給他挑姑娘時,可得好生伺候著。照顧仔細妥帖了,說不定能撈到不少‘油水’。”
“這可是個肥差,看,哥們我多好,這樣的事情,誰也沒叫,就想到了你。”
奕輝眉眼彎彎,喜洋洋的道,“‘小周哥’你人真好!等我拿到了銀子,不會忘記你那份的。”
‘小周哥’笑了,拍拍她的肩,向奕輝使了個眼色,“你嘴巴真厲害。好了,快去吧。可別讓其他‘龜崽子’搶先了。”
…… ……
七號桌是樓裡的雅座,靠於外露天台。客人們只要坐於此,飲酒時便可遠眺廊外‘碧海升青煙,綠蘿纏玉盤’的景緻。只是這天氣快入寒冬,氣候冷涼。於是樓裡已經關了花窗,在梁角間掛上了彩色的紗帳,當外面的夜風透過花窗的縫隙,細細吹來,便能揚捲起這彩紗翩躚,舞如蝶翼。在這至冬而變得冷涼的位置上,多添上了幾分風雅。
而那獨自前來的客人正靠著扶欄,捲入窗縫的夜風吹揚起了他青墨色的髮絲。紗帳翩舞間,隱在薄薄彩紗下的男人,身姿影卓。聞聽奕輝的腳步聲,男子轉首回望。顯露了端正俊挺的輪廓。
奕輝愣了愣。她見過不少身姿高挑模樣英俊的客人,但這樣氣度非凡的‘公子爺’,她還是頭次見著。奕輝暗自驚歎。
男子的面容有幾分的眼熟,但一時片刻也記不清晰,她在什麼時候見過這樣一個俊美而氣質挺拔的人物。
奕輝怔忪片刻,立即喜氣迎人的走上前去殷情招呼著,“這位爺,小的來給您參茶了。爺是頭次來這裡吧?可有已訂好的姑娘?若是還未有定下,要不要小的為您介紹些個?”
她熟練的將茶水參入桌上青瓷杯中。顯得既殷情又周到。看眼前這青年男子氣宇從容非凡,衣袍合身貴氣。這七號座是雅座,在夏日氣候炎熱時專門只留給熟悉的尊貴客人。雖然目前天氣漸寒,但這七號座仍舊是個‘風水絕佳’的客位。眼前這公子雖說是個生客,可是卻被安排到這裡,顯然是身份顯貴,出手闊綽。
奕輝收回茶壺,從牆角邊的雕花木櫃中取出了‘花名冊’。上面有花娘和小倌們的簡介與畫像,其中有幾張人像還是出自她手。只因她初來之時,隨手的潑墨畫作實在‘技精奇巧’,所以‘嫣娘’特意將她找來,讓她為樓裡新來的幾個‘花娘’‘小倌’描摹畫像。為此奕輝還很是頭疼了一陣。她在眾人壓迫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活。私下裡不知練習了多少次。不過幸得她還有繪畫的功底,從前的專業再度運至手間,出來的成果也算是令人滿意的。
“公子爺,名冊上這些畫了紅字的姑娘都是這月已被包下的了,書了藍字的,是今日已待客的。剩下的這些便是還待於‘閨閣’中等待公子您任選的了。”
見那公子未動,奕輝又笑呵呵的為他翻開了名冊,點著另兩頁花名清單予對方解釋。
——對方的酒水茶果都已備齊,只差點人牌了。
那華袍公子抬目輕撇,目光在奕輝臉上掃了一圈,卻端起了清酒淺飲。貴公子斂下的眼眸間似有莫測的心緒。
“公子爺?”
“你怎知,我要的一定是姑娘?”貴公子輕笑,上挑的眼角間風姿妖嬈。星辰在那雙細長斜飛的眼眸中碎散了。
奕輝愣了愣,她彷彿認出了眼前這個人。但她立刻轉顏笑了。“公子爺可是喜歡男人。那我為公子爺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