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大約三十人馬在城外徜徉,看起來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我本打算跟蹤他們看看是不是能找到皇子妃您,結果反被他們包圍了,那十個兄弟都……”說到痛處,喬二河眼眶發紅
十人對三十人,能逃命出來屬實不易,白綺歌清楚這時的喬二河有多脆弱,哪還會責怪他半句?然而終歸是十條鮮活生命隕落,心情怎麼也高昂不起來,只能輕輕地拍拍喬二河肩膀當做安慰
“那些人是什麼來頭你可知道?”
喬二河迷茫搖頭:“具體不清楚,只聽那些人都有帝都口音,被包圍時對方為首的那人還問我是不是五皇子手下,到現在我也想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如果對方是易宸暄手下應該不會這麼問,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些人是不屬於易宸暄也不屬於易宸璟的第三方勢力
白綺歌暗自心驚,如今局面已經夠亂了,前面是霍洛河汗國囂張叫陣,後面有易宸暄虎視眈眈,易宸璟夾在中間必定瞻前顧後難以決斷,現在又多了一夥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神秘人,這是要混亂到何種地步?令人大感費解的還有蘇瑾琰,即便撇開與他容貌酷似那人不說,蘇瑾琰本人身上籠罩的謎團就足夠她費神思量,是敵是友,該除該留,一切尚未明朗
深深吐息,白綺歌面色有些凝重:“既然逃了出來為什麼不回軍中?出了什麼事?”
“過不去,他們在”想起那場慘烈廝殺,喬二河仍心有餘悸,語音亦有些發抖,“他們就在前面不遠,穿著兵士們的衣服假裝巡守士兵別人都被矇騙了,可是、可是他們化成灰我也認得!皇子妃不可以過去,會沒命的啊!”
聽到喬二河回答,白綺歌心一沉
那些人必然來頭不小且有內應在軍中,否則不會拿到士兵衣服並能夠大搖大擺假裝巡守,至於到底受命於誰早晚要見個分曉,眼下要緊的是想辦法闖過封鎖進入遙軍大營與易宸璟相見三方勢力糾纏,兩股暗流湧動,前所未有的陰謀籠罩在北征軍頭上,目標,易宸璟,或許還有她
“火摺子給我,你在這裡藏好,見不到可信之人不許出來”絲毫不給喬二河提問機會,白綺歌奪過火摺子別在身後,又胡亂砍下幾把枯萎灌木用衣衫布條捆好搭在馬背上見喬二河欲言又止緊跟身後不禁無奈,白綺歌豎起黛眉咬牙一瞪眼,一腳踹在喬二河腿上,渾身是傷的年輕人悶哼一聲跌倒在灌木叢中
“帶著你大哥的份好好活下去,我不是什麼嬌小姐,更不會蠢到飛蛾撲火,想要保護的話,就用盡力氣保護大遙江山吧”
留下意義不明的囑咐,風華耀眼的白家三小姐回眸淺笑,在喬二河眼中定格成絕美風景
滿含不甘遺憾告別前世,此生她得到最渴望的親情又有相看兩不厭之人互為守護,沒什麼事值得她枉付性命,要活著,比誰都好的活下去,這才是她重生於此的意義
雜亂碎石與灌木叢形成的天然屏障距離遙軍大營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一眼望不到頭卻可清晰聽見嘚嘚馬蹄聲,身穿遙軍兵服飾的三十個壯漢分成六隊在大營周邊來回巡邏,只是他們的視線並不聚焦在外面,而是緊盯著大營內當沉悶馬蹄聲響起且越來越大時,正處於遙軍大營西側入口的兩隊人馬面面相覷,隨即撫上腰際長刀迅速轉身,一行十人直奔馬蹄聲方向衝去
這些人顯然訓練有素,看見半人高的大石後一襲衣角時非但沒有喜形於色反而更加謹慎,紛紛拔出刀側身半舉,邁開的腳步無聲沉穩,一步步接近大石
“馬”站在前面的一人用口型示意身側同伴,後者點點頭離開人群,朝不遠處啃著野草的黑色馬匹移動,同樣的小心翼翼
距離大石還有五步左右,剩下的九個人默契地分散開來形成包圍之勢,而那襲衣角微微顫動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握刀柄,一個手勢落下,數道身影齊齊躍起,瞬間竄到大石之後,雪亮刀光耀目刺眼,高高舉起,卻無力垂落…………那石頭之後哪有什麼可疑之人,不過是一件搭在蒿草上被風吹動搖曳的衣服罷了
“調虎離山!”剛才比劃手勢的男人眼中一抹暴戾閃過,恨恨低喝間飛快轉身看向孤零零站著的那匹馬,恰見瘦削而矯健的女子身影從後面偷襲落單同伴緊繃手掌漂亮利落地擊在那人後頸,一聲慘叫,魁梧的假冒巡守士兵頹然委地不省人事,女子沒有半分猶豫躍上馬背,素手一揚,一樣東西正落在奔來的九人面前不遠
那是一枚燃著的火摺子
鴻雀原晴雨不定,風雨來時潮溼難忍,大雨過後又幹燥無比,一點火星落在枯枝幹葉上都會迅速升級為燎原大火,而